说完,秦小受甩袖子离开。
回到乾清宫的时候,安郡王尚未离开。
“表哥,怎么还没离开。”
“臣担心皇上……”因为皇上离开,没有皇上的留下的口谕,也不好再皇上书房多呆,于是一直守在这殿外。
“进去说吧。”拉着岳乐进去,“吴良辅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入内。”
“嗻——”
进入书房,秦小受找个角落,蹲起来,抱着双腿。
“堂兄,我好难受……”
“臣知道,臣也有孩子早夭。那种感觉,很疼……”岳乐坐在地板上,陪在秦小受身边。
“他还那么小,那么小一坨,我都看不出他像我多一点,还是像他娘多一点。他娘长得很温暖,老大就应该温柔一点,这样才能照顾好弟弟。你知道嘛,我做皇帝的,肯定要生很多个小孩嘛,太多了,我哪里管得过来,没个大哥管着,小的们打架了,肯定会瞒着我,到时候没有人拦住他们……啊……我在说什么啊……tt”秦小受带着鼻音的声音,显然已经触到了泪点,只是忍而不发而已。
“以后总还有孩子的,不是听说宁悫妃已经四个月了么。很快就有二阿哥。等新阿哥出生了,总会好点的。”岳乐也知道,说什么孩子与皇上无缘,没有福分都是虚话。
“虽然牛牛长得丑了点,但我也不是真的嫌弃他……他……他挺好的,呜—”说着说着秦小受哽咽起来了。当初为了图方便,就直接百科查的名字爱新觉罗·牛钮,当初还好好嘲笑嘲笑了一下娃的名字,跟人一样都是丑乖丑乖的。“而且……而且他还那么小就被人害死……呜呜……”
秦小受终于憋不住,把头搁安郡王肩上,哭起来了。
“呜……呜……让吴良辅……叫奴才们走远点……呜……呜……”一边哭,一边说。说完,在确定吴良辅听到安郡王的指示之后,放声大哭。
待皇上终于哭完了,岳乐再开口询问事情始末。
“皇上觉得是皇后?”
皇上擦眼泪,摇头。
“那为何还要去找皇后?”
“倘若是几个月前的皇后,朕相信她做得出这种事。但是,再次见到皇后,不一样了。整个人,理智,条理,逻辑,还有脾性都不一样了。如果是现在的皇后,要做这种事不会让人这么明显就看出来。”放几个月前,皇后就是个nc,但是昨天皇后说的话,都很有逻辑,虽然她没有证据,但秦小受不得不接受,皇后的嫌疑越来越小。
“那皇上还为何……”
“朕想看,朕发作了皇后之后,谁笑得最高兴,谁又最获益最大。”
“皇上真的长大了。”拍肩。
“嗯,堂兄,你必须告诉我一件你的丑事,作为等价交换,我不为刚刚的事杀你灭口。”严恢复面瘫状。
岳乐大囧,“晚上睡觉流口水算么?”
--“算!”果然人无完人啊,“表哥你真邋遢。”
岳乐摸鼻子,“偶尔罢了。”有些郁卒,为什么他这个人没什么其他陋习,就晚上睡觉各种不不踏实,说出来真心很损面子啊!
所谓真相
安郡王离开后,秦小受就带着吴良辅去了慈宁宫,两母子谈了很久。
第二天,宫里就盛传皇上想要废后,被太后阻止。
昨晚哭了半个多时辰,晚上又跟太后讨论了半宿,第二天秦小受睡到中午才醒。起来的时候,就听吴良辅说淑贵人已经在外面跪了一早上了。
秦小受一听淑贵人的心情立刻又落下来了,“宣。”
淑贵人一进来,就开始掉眼泪,秦小受更加难受了,后者又自责了一番是自己不会带孩子啊,一会儿又说孩子命苦啊,一会儿又说自己福薄……
秦小受难受的紧,“好了,淑贵人丧子心痛,朕可理解,来人扶淑贵人回宫,好好伺候。要是有个不适就叫太医好好看看。请安暂时免了,等淑贵人心情好点再去即可。”说完就让人把淑贵人给请出去了。
淑贵人来意很明显,不过是为了逼他给皇后做出处置。
秦小受连政治都没有理顺,前台还没稳,哪拨的出心思分析这宫斗。昨晚,跟太后讨论了很久,或者说是太后和苏茉儿分析了很久。不管是有心人陷害,抑或是皇后段数高了,用演戏洗脱嫌疑,还是狠得下心自己下毒手害死儿子贼喊抓贼,哪一个都人秦小受心一沉。
今日淑贵人又一大早出现在秦小受面前,更让秦小受,觉得这深宫大院的残忍和冰冷。他真的不适合政治,也不适合皇宫,他想。
前朝折子每次上打仗,饥荒,死了多少人,他看着数字总觉得触目惊心。一旦哪发了水灾,一旦哪旱了田地,他恨不能把国库里的银子都送过去。赈灾之后,上的弹劾官员从中贪污的折子,他恨不能立刻把人给拖出去砍了。
但是他不能光长眼,不长心。这天灾人祸,在古代尤其明显,以农业为基础的大清,也是靠天吃饭的。一旦有个多风少雨的,灾荒必不可少。这如何赈,赈多少,又有多少可赈,都是问题。这弹劾的官员到底那些是有心人为了排除异己,还是这些人正的中饱私囊。抑或是都是真的,这中饱私囊之人,又是在什么位置,动了之后会影响哪些人,或者根本不能动。
这些奏折都不是简单的政治题,这些官员也不是简单的模拟游戏的npc,这大清子民也不只是个名次,他们在宫外都看向这紫禁城。
不出半个月,还在储秀宫养身的淑贵人被太后贬入辛者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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