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是因那双手仅仅握着他的手,哭着呼唤着。
不要离开,太早了,还太早了,约好了,只有我能杀死你不要这么早就离开
“黑死牟,怎么了”
她惊讶的朝他伸出手,他却后退一步,躲开了。
“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有两个可的孩子,一直以来生活在一起如果,这是真实,请呼唤我真正的名字。”
白发女子露出不解的表情,随即轻声呼唤“怎么了,亲的,你又做噩梦了吗”
他平静的着她,最终,目光流露出怜悯。
“也许是,但,并不是我的噩梦。我的确曾经有一位夫人,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短暂,也没有世间那些伉俪伴侣那般的深彼此,”他轻声说道,“但我只有她一位妻子。”
是义务吗是情吗
并不是。
明明可以拥有其他的人,在那个时代,为了繁衍子嗣这才是最常见的做法,可他却没有。
因为,她是他的责任。他们共同建立家庭,她为了他付出了许多牺牲许多许多。
她其实并未从他这里得到情,却从未抱怨,一直都很忠诚。他们像友人,像搭档,像亲人,从未怀疑埋怨过对方,对方也从不曾让彼此失望。
对他们共同的孩子,他也并未付出足够的,他除了那孩子的课业,跟那孩子从未有过其他话题,一直都是她这个母亲,付出的更多。
他甚至有些难以面对她,因为她付出如此之多,却从未有过回报,这让他愧疚之余更多怜悯。
她其实身体并不好,尤其在生过孩子之后,却一直勉强自己她明明,可以活得更轻松一些,却主动来分担工作,试图帮助他,支持他。很多时候,他都希望她能更自私一点,若是如同寻常女子一般,多为自己考虑一些,说不定能活得更久。
而他的儿子他的儿子也一样。
有一个过分温柔的母亲跟过于严厉的父亲,使得那孩子太过懂事。唯一的一次失态,是在他选择将那孩子过继给他人的时候。小小的孩童一边哭着一边喊着父亲、父亲,摔倒在泥泞里,他却不曾回头。
哪怕是哪怕是那之后的很久很久以后,再遇到流有自己血脉的子孙,他也没有给予那些孩子们身为长辈应该给予的关照与。
“我的家庭并不完美,我与我的妻子并没有那样幸福如童话般的情,我对我的孩子也没有付出作为一个父亲应有的关心。我,是一个为了剑,为了自己,自私的舍弃了一切的恶鬼。”
他这样告诉白发女子。
“即便是那样的人生即便是那样难以启齿的过去,也是我唯一拥有过的真实。请不要夺走我的真实,辉夜。”
周围的一切碎裂,掉落,发出割裂人心一般的悲惨声响。
灰暗又空旷的月亮之上,白发的女子愕然着他,最终,静静落下眼泪。
“哪怕是虚假的也好,哪怕是谎言”
她哭着说。
“就不能,留下吗”
她也许只是想说,请你多陪陪我。
这样来,她真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性,感到孤独,渴望获得陪伴,希望残酷的人生之中,能有那么一点点的,如此罢了。
他叹口气,如果如果那时候,在他决定离家的时候,他的夫人菱子若还活着,如此对他祈求,他,又会如何回答
“对不起。你不该期待一个,曾经抛弃了家庭,抛弃了一切,最终连自己都抛弃之人。我终究不会停下。若不嫌弃,便着我这样的愚昧之徒,最终会落得怎样一个下场吧。我不能留下来陪你,辉夜。并不是你不够好,只是这样的我配不上美好的你。”
美丽的月亮,清冷的月亮,一直为我照亮方向区区凡人,又有何资格妄想与月相伴呢
辉夜怔然。
“不是我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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