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培和竹摇冷冷地翻了一记白眼,杨川别扭不已地一声轻咳,加快了脚步。如此一直走到了清晨时分,一行人才在山涧找到一家破旧的客栈歇脚。客栈开在这样的地方,一看就是附近有江湖门派,要不然生意做不下去。杨川上前询问有什么吃的,那年过半百的掌柜答说只有汤面和馒头,还有烤出来的牛肉。杨川就叫了六碗面,馒头和牛肉让各来一盘,随手摸了几块碎银付过去。回到桌边时发现竹摇和琳琅不在,随口一问,奚月道说出恭去了。杨川心说你们女孩子之间的感情真难以理解。在奚月的事上,竹摇和琳琅明明是“情敌”,而且语言还不通,看起来也没什么建立友情的法子。可这一路走下来,她俩还偏偏经常结伴出恭或者买东西,最开始时杨川还担心她们可别一个骗着另一个出去,然后把人捅死在外头,结果愣是什么事都没有。这回也是如此,过了片刻,竹摇和琳琅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客栈来。二人坐下来,竹摇朝琳琅挤了挤眼睛。然后琳琅一点头,张口就用波斯语告诉奚月:“我们回来时看到有个厨子打扮的人从后头溜了,他瞧见我们时还吓了一跳,可能有鬼。”用波斯语说,当然是为掩人耳目。别说别人了,就他们六个人里,除了奚月也就曾培能听懂个三四分。曾培顿时面色煞白:“等等等等……你、你是说……”奚月一按他的手,示意他噤声,抬眸一递刚端上来的饼和烤牛肉:“吃几口肉,馒头揣走。”说完,发觉杨川冷眼看着她握在曾培手上的手,一时不禁心虚,赶忙讪讪地收了回去。下一瞬,却又见曾培满目杀气地瞪向了杨川……?几人风卷残云地把牛肉下了肚,各自揣了几个馒头,站起身就走。客栈掌柜一看,赶忙堆着笑过来拦:“几位,几位?面还没吃,怎么就急着要走?”奚月面色一冷,倾身上前一把扼住他的喉咙,转手悍然将他扔出几丈远!几人不敢耽搁地匆忙下山,然而行至半山腰时,突然头顶枝叶窸窣,笑声扬长传来:“哈哈哈哈诸位朋友,来了我们的地界,怎么又急着走啊!”话音未落,一柄银刃当空刺下,直击竹摇头顶。奚月纵身跃起一脚将其踢开,杨川跃得更高几尺,和隐在茂密林层上的人连过数招,又缠斗回地面。奚月一瞧,对方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容貌清正,笑意温和,手里拿着一柄折扇,配上一袭银灰缎子的直裰,倒像是个读书人。转瞬间又三道身影自林上落下,也都个个像是书生。这阵势到真有几分深藏不露之感,杨川提刀遥指:“何方高人?报名号来!”为首那人笑了两声,折扇轻摇:“‘高人’二字愧不敢当。我们四人乃是亲兄弟,江湖人称,齐鲁四贤。”杨川迟疑着睃了眼奚月,奚月不客气地轻笑出声:“对不住,真没听说过。”四人顿觉受辱,面色煞变,齐齐杀来。曾培和沈不栖同时出手,一把拽开竹摇和琳琅。杨川仰身避开为首那人的袭击,转而与随后袭至的三人过起招来。为首那个便朝奚月而去,折扇迎面一挥,竟一股疾风席面!奚月匆忙侧避:“呵,大叔功夫可以啊!”那人目露凶光,折扇一抖,一柄银镖倏然掷出,唰地一声刺入奚月颈侧!“师妹!”杨川大惊失色,只见奚月脸色也顿时煞白一层。然而她竟没多理那伤口分毫,右手利索地一把将折扇握住,施以蛮力一掰,趁对手微怔的刹那,左手一把擒住了他的手腕。对方自然想抽手闪避,然而她虽捏得轻,他却挪不动,霎时满目惊恐。奚月气息不稳,牙关间挤出的字句里森意毕现:“没听说过白鹿门的千斤指么?”“你……”对方骤然颤抖如筛!千斤指的大名他当然听说过,他也知道自己要杀的人是白鹿门人。只是看其画像觉得年轻,不像会这等功夫的高人。下一刹,奚月内力逼下,颈间的伤疼使她无暇好好调息,顷刻间已全力施出,竟按得对方蓦然七窍喷血。“大哥!”正与杨川过招的三人惊魂失色,杨川下意识地一回头,也硬是惊了一跳。——闷热的山林之间,那已气绝身亡的中年男人正缓缓倒地。在他身上,一层白霜逐渐凝结,整个人都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暗修神功(二)这场面实在吓人,那号称“齐鲁四贤”的剩下三位怔了一怔,几乎同时落荒而逃。奚月纵身要追,杨川伸手把她拦住,道:“算了,唯利是图之辈而已。”奚月暗一咬牙,也觉得罢了,但却也没就此离开,而是走到那尸体旁边蹲下了身。尸体上原就只是结了一层薄霜,经这片刻工夫,已消散得差不多了。她将手探入那人衣襟检查着,捏着东西抽出来一看,是沓银票。曾培见状笑道:“姑娘,你不缺钱吧?”奚月白他一眼,将银票搁在了旁边的地上。又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是张悬赏令。并不是萧山派当时送给杨川的那一张。这一份并没有提及秘籍,而是许以名贵药材,有好多种奚月都是知道的,是一些江湖门派的独门秘方。门达如何弄到的这些东西不得而知,但可见颇具诱惑。“这回知道为何又被追杀了。”她把悬赏令递给杨川,长声一喟,“又得易容,好烦。”最烦的是一不小心就容易抽筋,在练调息功的时候尤其如此。可为了保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二人当即换了张脸,而后又继续赶路。当晚再偷练《盛林调息书》时,杨川发现奚月似乎有些不大专心。他问她原因,她沉默了好一阵,然后说:“我突然有点怕。”她到底是个不习惯表现软弱的人,说这话时,口气生硬得一点也显不出“怕”。她顿了顿,又道:“我觉得这功夫太烈、太阴毒了。我爹说内功讲究阴阳调和,阴气过重会乱人心智,我们祖上有位前辈就是这么死的。”“你是说奚默?”杨川道。奚月点头。奚默是白鹿门五六代前的一位掌门,把内功修到极致。但就因所修门路太过阴毒,最后心智扭曲,逐渐沉溺于杀戮之中,差点把白鹿门变成武林中人人得而诛之的邪教。所幸他弟弟及时出手大义灭亲,连带着把他所修的那门功夫一道毁了,才遏制住局面。奚月提到他,让杨川不得不警惕,他打量着她追问:“你杀那个人的时候……”奚月默然垂眸:“我感觉很畅快。”她打了个明显的寒噤,“不是那种快意恩仇的畅快,是能左右旁人生死的畅快。其实练成千斤指后,我就能左右大多数人的生死了,但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她后来想去追那三个人,也是因为一时沉溺在这种感觉中没抽离出来。被杨川挡住才蓦然回神,然后心里一股恶寒。“我不想再练了。”她银牙紧咬,“绝世神功对我没那么大的诱惑,不值得让我抛弃是非善恶。”杨川点头:“别练了。我自己修成也能救雁山掌门。”然后他看看远处围着熟睡着的三人的篝火:“你早点睡,我练好就来。”奚月点点头,回到篝火边躺下,却许久无法入睡。她盯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这双能灌出极寒内功的手,就像是看得见的心魔。说什么绝世神功没有那么大的诱惑,那都是自欺欺人的。习武之人,对绝世神功自然趋之若鹜,否则雁山掌门岂会练到走火入魔?可她真的不能再练了。再大的诱惑,都不值得她抛弃是非善恶。三日后,一骑快马驰入皇城,直奔锦衣卫南镇抚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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