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这几年看上去虽然还好,身体却已经开始有衰弱的趋势,这样下去要不了三年,就可能无以为继。必须要在那之前想出办法。无论是什么办法。“二哥。”缓过这一阵病发,陆清石的状态似乎比刚才好了一点儿,精神也强了些,从顾松怀间撑起身体,目光直白地落进兄长眼底:“我不想那样……”他还是头一次尝试着鲜明表示出拒绝,心头难以自制地跳了两下,声音重新轻缓:“行吗?”陆决明沉默。刚刚的精神力波动异常剧烈,陆清石无疑是已经听见了什么的。他们两个都不愿提起幼弟身体的事,言语间多有避讳,说得也含糊。可陆清石自小心思敏锐,听到他们甚至已经打起顾松身体的主意,无论如何也不会全无觉察。何况现在看来,弟弟和那个奴隶,似乎根本不是原本设想那样简单的主仆关系……心中反复衡量得失,陆决明的视线虽然不算严厉,却也不像其他几个兄长那样被弟弟扯扯衣袖就转眼缴械,依然不动声色地望着他。陆清石沉默片刻,咬牙撑着顾松的膝头站直。顾松匆忙抬手去扶他,却被他握着手轻轻送回去,心头不由一空:“少爷——”陆清石朝他抿了抿唇角,轻轻摇头,把他拦在身后,站直身体望着面前的兄长,轻声重复:“二哥,我不想那样。”“好。”陆决明沉默半晌,终于轻轻点头,也随着起身,将从十五年前就发誓一定要治好的幼弟轻柔揽进怀里,语气罕有地温缓下来:“二哥来想办法。”怀间的身体微微绷紧,又重新放松下来,主动抬手将他抱住。陆决明落下视线,轻轻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多给二哥一点时间……小石头,二哥知道你最坚强了,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陆清石在他胸口抬头,澄净黑眸迎上他的目光,无限光华安稳敛进眸底,温温一弯:“好。”陆决明朝他笑了笑,一手落在他的背上,将他轻推进已经快急得原地冒烟的顾松怀中:“回去吧,该喝药了。”这才惊觉两人已在训练场里停留了近两个小时,顾松倏然醒转,连忙同他道了谢,抱住少爷仍沁凉的身体,望向一旁的陆方海:“大少爷,我们先回去了。”他才一开口,就迎上了陆方海骤然凌厉的目光。磅礴的威压倾落下来,顾松心头轻震,却依然寸步不退,身体稍许歉意地微俯着,手臂固执地护持在陆清石身前。刚刚事急从权,现在眼看着弟弟已经缓了过来,陆方海的火气就止都止不住地往起蹿,背后精神力哗啦一声凝实成四十来米的长刀,杀气腾腾地凝注着他。陆清石脚步一踉,身影挡在顾松身前,抬手牵他袖口,眼底水色一漾:“大哥……”陆方海:……陆方海扑街,背后的大刀扑地化成烟雾消散,俯身轻揉着弟弟的额发:“清石乖,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回去好好躺着,大哥让人去检查一下身体,很快,绝不打扰你。”陆清石听话地点点头,温温弯起眉眼,主动抬手抱住他。满腔的火气被弟弟柔软的拥抱彻底浇灭,陆方海终归不忍心,搂着弟弟低声嘱咐:“多留点神,别让父亲发现……大哥不管你,可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来找大哥,大哥打死他。”最后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显然还存着不少的怨气。陆清石乖乖点头,淡白唇角泛起柔和忍俊,主动去拉住他的手:“谢谢哥哥。”眼前的弟弟几乎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听到专属于自己的称呼,陆方海瞬间变红,含混着应了两声,揉揉他的头发放开条路:“快回去吧,回去就睡觉,自己睡,大哥回头就去看你。”幼弟无疑还是单纯懵懂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逆仆就这么占了便宜。顾松小心扶持着陆清石向外走出去,没走几步就在小少爷的任性坚持下好脾气地点了点头,俯身把人任劳任怨抱起来走远。看着两人的背影,陆方海深吸口气,轻栗着长呼出来。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惦记上,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这个反应。他知道这些年来顾松对陆清石的贴心关切都是不作假的,也知道这弟弟同这个仆人关系向来亲密,几乎是当成青梅竹马的玩伴一样相伴长大。现在看来,甚至连这样的关系都不止。可既然连陆决明都不得不开始接受父亲的意思,做起了这样的打算,说明转圜的余地已实在太少,也由不得不预先多做些考虑和预备……陆决明走到他身边,周身气势依然保持着接近幼弟时的难得柔和,让陆方海难得产生了这个弟弟好相处的错觉:“你真的有办法?”“不知道,但总得试试。”陆决明摇摇头,沉默片刻才再度说下去:“小石很坚强,他会给我三年时间的。”话音才落,他的身形已骤然暴退开几米,却依然没能躲过长兄凌厉的攻击,被扼着脖颈狠狠按在墙上:“你刚才——你问他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他那时尚且没能彻底稳下心神,竟也没听出陆决明话中的意思来,现在听他又提一遍,才忽然意识到对方那时问出来的是个多残忍的问题。他这个弟弟,竟然在问他们小心翼翼呵护在掌心的孩子,能不能再活得久一点。对于向来安静敏感的幼弟来说,这种问题几乎转眼就能反应过来,可亲耳听到这种几乎是判决的问话,无疑是近乎刀割火烤的直白残忍。“你以为他不知道?”陆决明被他按在墙上,却丝毫没有要反抗的意思,连语气都依然平静。“在我上次替他检查身体的时候,他就问过我他还能活多久。他的身体每一天都在衰弱,他比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只是他不想叫我们担心,想叫我们高高兴兴的以为他一切都好——刚刚他就在头晕,而且越来越严重,你看出来了吗?他不想让我们看出来……”陆方海眼底光芒激烈翻涌,扼着他的手却反而一丝一毫地松缓下来,良久才哑声问他:“你有多少把握,能不能想出办法来?非得是那个奴隶吗?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的,你告诉我,我去想办法……”如果是顾松,弟弟会伤心的。那样乖巧的孩子温温软软地盈满怀抱,让他不得不开始考虑这一点。他自然期望弟弟能一直好好的活下去,却无论如何都不能以牺牲那个孩子的笑容作为代价。哪怕有任何办法……陆决明咳了几声,低下头,唇角弧度隐隐苦涩:“大哥,你打我一顿吧。”他难得叫一次大哥,陆方海却反而怔忡松手,半晌退开转身,快步逃离了这一片虚拟空间。这个仆人我罩了三年的时间,对陆家人来说一点都不短。陆清石的身体状况起起落落,没像陆决明预测的那样一路衰弱下去,却也结结实实地病了几次。最严重的一回甚至昏睡了近半个月,连帝国最强大的医疗团队都遗憾地束手无策。顾松死死护着他,谁也不准动,衣不解带地在少爷身边照顾,洗脸擦身,按摩喂药,整个人熬得形销骨立。连陆方海都看不下去,险些叫人把他打昏了强迫休息,宝贝弟弟却真的在他的照料下重新睁开了眼睛。即使对这个勾搭了弟弟的逆仆攒了一肚子气,在看到顾松握着弟弟的手跪伏在床边,两人额头依偎着安然入睡的时候,陆方海依然生出了叫他们这就去领证结婚的冲动。弟弟要高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准则甚至超过了对陆清石身体的关注,成了一群兄长的第一要务。至于那桩让幼弟清清楚楚说出“不想那样”的安排,也一次都没有再被人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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