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这一次的波澜,温颂在沉月峰的日子大体上是很平静的每隔五天听重尧真君讲一次丹道,然后带上他另行布置的课业回去慢慢参悟、练习,在这个周而复始的过程中,他的基础被一点一点的打磨牢固。
不知不觉间,那些因为修为陡然拔高而不稳的心境慢慢沉淀了下来,甚至于还要更上一层。
温颂的洞府坐落在半山腰的位置,翠色的枝干混着缭绕的薄雾,一眼望去满目烟青,印宿席地坐在洞府外面平坦一些的地方,取出了一小壶灵酒。
他拔开酒塞,仰头饮下一口烈酒,残存的酒液沾湿润泽的唇,又顺着唇角滑下,落在了颈边凹下的锁骨,他把喝过的灵酒递给旁边的少年,“两年过去,修为进境不少。”
温颂接过酒壶,同他坐在一起,他低头望着印宿嘴唇碰过的地方,脸颊红了红,“教导我的两位师父皆是修真界的大能,我的修为若没有进境,岂不是太过愚笨了”
印宿笑着道“现在倒是学会拐着弯夸自己了。”
“哪儿有”温颂反驳道“我明明夸的是师尊和重尧真君,顺带的夸了一下自己。”
印宿着抱着酒壶双颊晕红的少年,道“不喜欢喝灵酒”
温颂紧了紧手中的酒壶,道了句没有。
“那怎么不喝”
“喝喝的,”温颂结结巴巴的回应完之后,立马就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熟料刚喝进去,就被辣出了一大包眼泪,他泪眼朦胧的着印宿,“好好辣。”
印宿望着他惨兮兮的模样,有些无奈,“本就是烈酒,怎么喝的这样快”
灵酒醉人,烈酒灼心,温颂一口酒喝下去,脸蛋是真的红了,他哼唧唧的抱着肚子,流下了两滴泪水,“宿宿,这里不舒服。”
少年的眼尾红红的,似是卧了一尾红鲤,待晶莹的泪珠从框中浥出,那尾红鲤便如受惊一般,轻轻摆尾,落下了一片胭脂水色。
印宿望着温颂委屈的神色,心下既觉心疼,又不免好笑,他抬手试去他脸上的泪珠,道“傻东西。”
温颂正是晕乎的时候,便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话,他呼呼的喘着气,扯了扯自己的前襟,“宿宿,我热”
印宿把他的手锢住,“我们先回洞府。”
“不要,”温颂摇着头,十分不讲道理,“我要在这里吹风。”
他胡乱挣扎着,让两人的衣衫都乱了不少,印宿给他施了个定身术,这才把人制住。
温颂在动不了之后,难过的不行,眼里一面吧嗒吧嗒流着泪,一面用控诉的眼神着印宿。
印宿把人打横抱起,快步回了洞府,在把人放上铺着兽皮的石床后,立刻把他身上的术法解开了,“别哭了。”
温颂吸着鼻子道“宿宿好坏啊”
印宿着还没恢复神志的人,没跟他计较,“是,我坏。”
温颂听到印宿的附和声后,赞同的点了点头,他趴在软乎乎的毛毛上,觉得自己有些累了,“宿宿,我想睡了。”
印宿望着方才涌出的泪珠子,又给他擦了一次,“睡吧”
在得到印宿的回应之后,床上的少年呼噜噜的睡了过去。
印宿望着睡得憨甜的少年,心道酒量这样浅,以后还是不予他喝了。
待温颂醒来,已是夜色垂落。
他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睛,还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宿宿。”
“醒了”
印宿放下手上刻录的阵盘,转头过去。
“嗯,”温颂从石床上下来,慢吞吞的走到印宿旁边坐下,他靠在他的肩膀,还有些提不起精神,“宿宿,你的灵酒好难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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