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接。
心尖上像是开出了一朵花,一丝欢喜随之弥漫,漫上厉肆臣双眸,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我没事。”
心脏跳动隐隐快了些,他不自觉放柔了声音哄着“累不累坐着说,好不好”
温池着他像是要干裂的唇,不答反问“喝水吗”
厉肆臣眸光微亮“好。”
像是没见他的眼神,温池转身走到饮水机那倒了杯温开水,回到病床前递给他。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接过,微抖,玻璃杯贴上唇,他喝了口,喉结像是有些吃力地滚动,这才将水吞咽下去。
连喝水,他都着她。
像是怕她会走。
一口接一口,就这样,他缓慢又费劲地将她倒的半杯水都喝光才把杯子递还给她。
“医生说没有大碍,”她听到他低低的声音,哄着她,“过两天我就陪你医生,我陪着你,病会好的。好吗”
他只想着她。
可他的朋友分明说,他伤得很重。
这一瞬间,温池觉得眼眶好像有些酸,好像有温热的液体要滚出来。
她以为是幻觉,直到隔着模糊的视线,她到他慌乱无措地要起身,握住她的手,气息不稳“别哭。”
她哭了么。
温池恍惚,眼泪却还在掉,就像抑郁复发不能控制一样。
“啪嗒。”
她的眼泪砸在了他手上。
滚烫。
烫得他心脏疼得要命。
他蓦地直起上半身,握住她的手,紧紧地裹在掌心,右手费力抬起去够她的脸,轻轻地擦掉她的眼泪“不哭了。”
他重重地喘息,艰难挤出的嗓音愈发得哑“对不起。”
泪光闪烁,温池着他,终于找回了声音“对不起什么”
指腹湿润滚烫,是她的眼泪,厉肆臣替她擦掉眼尾泪痕“让你哭了。”
眼前仍是有些迷蒙,但他的神色,温池竟得清楚,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后悔深情。
此刻,他着她,只着她。
只有她。
“你说,你只我,”她回视他,嗓音有些颤,“永远我。”
胸口很闷,像被重击一样的钝痛同时缠着,遏制着,厉肆臣眸光将她紧锁,哑着声一字一顿分外坚定“是,我只你,永远你。”
想要抚摸她的脸,但他忍住了。
“没有骗你,”以为她还是不信,他深深地着她的眼睛,“自始至终,只你,没有其他人。”
蓦然响起昏迷前那些未曾来得及出口的解释,他微喘了下气“我”
“五年前,你为什么会去巴黎,为什么会用沈肆这个名字”她的声音轻轻地将他打断,漆黑的眼眸着他。
她要答案。
可不知怎么回事,厉肆臣觉得有些不安。
他的喉间是艰涩的“五年前,是厉家内斗最严重的时候。我父亲是厉家上任家主,他想让他的幼子继承厉家。”
这些话,他从没对别人说过。
历来豪门表面着风光,实则内里龌龊不少,明争暗斗是家常便饭,尤其是厉家这种百年家族,哪怕家规是长子长孙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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