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夜昇的脸色还不是很好,透着病气的虚浮:“居然让他们混进梅园……”三角梅掩盖下的日军官邸,日夜有重兵把守。“不是混进来的……”敷岛英夫笑起来,眼神冷得像武士出鞘的太刀,“有人给他们指了路,对方很了解梅园的情况呐。”阴晴不定的诡诈,是话中有话,余夜昇咳起来,小春见势立刻去倒茶:“咳咳……咳咳……有没有……咳咳……审出来是谁……”“弄死了两个,有一个交代,给他们情报的人绰号鹞儿。”小春听到死了人,吓得不轻,手一抖,热水淋到桌上,他赶紧低头擦。“幺……儿……?”余夜昇自言自语。“啊……鹞鹰的鹞,是种很凶猛的鸟呢……”敷岛夸张地挑眉,兴致勃勃,“听粮行的方老板说,余先生也喜欢鸟?”这个时候,这种话题,心惊肉跳的,小春捏紧了布巾。余夜昇的气韵虚浮,口气倒是很笃定:“鹰也好,麻雀也罢,只要人想要,没有降不服的鸟。”“没错!”敷岛流露欣赏的目光,重重点头,“根据招供,之前刺杀日军官也是他们所为,我已贴出五日后对他们执行处决的公告……”饵已放好,只待猎物上钩:“同伴要上路了,那只小鸟会不会来送呢?”嘴角一撇,敷岛的笑志在必得。枪决安排在城郊,杂树的老密林,中间光秃秃的空地,站着一排日本兵,往下,面朝土坑,跪了几个黑布袋蒙头,捆扎得好像一串待上锅的螃蟹,都是要死的人。桦树是萧瑟的,躯杆斑驳,褐叶婆娑,但敷岛却很陶醉这种黯淡的疮痍的凋零,是最唯美的刑场,于是沉闷的枪声,也感染了一种悲怆。不能尽数杀死,从头颅里溅出来的血只是挑衅,好比用大楷写的战书。敷岛动动手指,又一个被推倒在地,浓腥扑鼻,他哆嗦腿,尿了,一瞬间骚味弥散。日本人哈哈大笑,为他的无能和怯弱,可是当密林中回荡鸟鸣,他们又马上惊恐地端枪,四处张望。敷岛踩着枯叶,往林深处找……“那里!!!”枪声轰然发作,在白桦林的树干间穿梭,震落漫天的叶子,簌簌飞扬。千钧一发,夜莺被人扑倒,纠缠着滚进满地的落叶堆里。如线的白光飞闪,刀光掠过余夜昇深邃的眼睛,停在他咽喉的一寸前:“怎么会……”做梦也想不到,再遇见他,会是在这里。图穷匕见,一击不中,什么都败了,“你为什么在这儿?!”是敷岛安排的吗?余夜昇知道他的身份了吗?夜莺突然后悔,恨自己一见他,就狠不下一颗心。大阴天,密林里起了雾,凉飕飕的,嚼骨头的冷,余夜昇浮了一脑门的虚汗:“没时间说了,走!”几乎是用拖的,他拽上夜莺往树林里钻。枪声没追上来,夜莺匆忙回头,你来我往的两股势力交火碰撞,为他们赢得了宝贵的逃生时间,是余夜昇的安排。他们手攥着手,呼吸冷腥味的空气,在林中飞快地奔跑,跑得太快,太急,肺腔好像个涨饱了气的鼓水囊,要崩炸。可脚步慢不下来,仿佛欲飞。已经能看见小林尽头停的那辆汽车了,啪嗒一声,似被什么东西绊了脚,夜莺和余夜昇一起跌了跟头。“你没事吧……”吃重的一下,要不是有余夜昇护着,夜莺的脑袋早磕到石头上了。可怎么叫,男人也不应他:“余夜昇……”夜莺打了个摆,去推他,纹丝不动。手往身子底下掏了掏,热乎乎一滩,湿的,不是汗,红得扎眼。连目睹过去睡一个铺的人死在眼前都没有过的恐惧,顷刻侵袭夜莺。如果……他没了……没了知觉,夜莺的腿变成石头。31慰伤夜莺不动了,一路来,他累坏了……心上惊蹄马似的踏过万千的想法,到底反而静下来。要是在这里和他一块儿上路,未尝不是一桩幸事:“余夜昇,我们不走了。”夜莺箍紧手臂,笑着贴他的脸,什么都放下了,只带走一个他。“谁说不走……”就在耳朵下头,轻轻的一声,酸麻蔓延至心头,又热腾腾地涌上眼眸,做梦一样,后腰上搭上只手,是活人的力量,推他。千军万马又折返,心脏蹦的夜莺疼。“不是这里,不是现在。”浑浑噩噩地上了车,夜莺脑袋里全是余夜昇的两句话,翻天覆地,排山倒海,不是承诺,兑现无日,他却听了,也信了。余夜昇都不怕和他同死,那自己还何必畏惧与他共生。小白楼回不得了,敷岛一直不信任他,永乐坊又太显眼,也不能去。最后他们还是回到鱼叉长巷,二楼向西到底的厢房,自从小春跟了余夜昇,他和夜莺住过的房间就一直空置着。是彻彻底底的空,除了床,什么都没有。余夜昇的伤在剧烈的运动中开了,夜莺翻箱倒柜,也没找出半点能帮他止痛的:“我去找找,应该有大烟。”他要出去。余夜昇拦住他的脚:“别走。”他朝夜莺招手,“过来,上床上来,我搂着你,休息会儿,休息会就好。”夜莺的手支在门栓上犹豫了一会儿,把门阖上了。他过来的步子不大,低着头,脚尖碰到床了就匆匆背身坐下,蹬开鞋,淅淅索索地蹭上来。连胸口的伤都不那么疼了,余夜昇看着他,涩小子似的口干舌燥,没有一丝勾引的行为,只是最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就仿佛在夜莺微红的耳垂,低颔的脸蛋上,看懂了风情。而这道迷人风情,正用柔若无骨的手,温柔解他的衣服:“衣服脱了,我看看你伤。”血早干透了,黏着皮,剥下来的时候用了点力,到底是肉胎,是懂得疼的,余夜昇微一蹙眉。夜莺瞧着他,什么都没说,睫毛垂下来盖住眼帘,像落下一片轻薄的羽毛在脸上,他吻了他,在伤口上。余夜昇揪住床褥子,手背上青筋都浮现,伤口被一条湿软滑腻的舌头伺候,什么痛疼都灰飞烟散,夜莺比最老道的护士还得法,比最有效的麻药都管用。他想看看夜莺的脸,可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头顶柔软的发旋,轻颤的睫毛,一张上了妆般鲜红的小口,上头沾的自己的血。体内有股热气横冲直撞的,余夜昇急了:“抬头,让我看着你的脸。”他使手扒他。夜莺的耳朵根红得像颗珠子,他没听余夜昇的,把他伸过来的手推远,自己慢慢滑下去。余夜昇仰面躺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木天花板,耳朵里窸窸窣窣的,裤袋被抽离,喉结下上滚动,干涩却毫无缓解。他预感到夜莺要干什么,但真的来了,臀腹上的肌肉,还是绷紧了。身体的其余地方都没了感觉,可胯下被人吃得咂砸响的地方敏感得要疯,他想挣扎起来,起来看一看把他逼到这样癫狂的人,可夜莺的手摁着他的肚子,脑袋拱得越来越快,两片腮帮唆着,往嗓子眼里狠狠一杵,出来了,余夜昇倒回床上。没歇够一会儿,余夜昇歪头,看到夜莺也在瞧他。夜莺从散落的额发间望他,情眸如丝,红艳的唇轻轻一张,两根指头上就多了些黏黏嗒嗒的东西,余夜昇的东西,臊得人滚烫,又一刻不得挪开眼,怕错失了每一个细节,余夜昇要吃了他似的盯他。那是一种男人不应有的姿态,淫乱、靡丽、惊心动魄,夜莺的手背到背后,肩膀连着的手臂不知在后头干些什么勾当,唇嘴咬出甜蜜又受苦的样子,虚睁一双眼,入心地看着他,余夜昇想都没想,就亲上去。32螳螂他吻他的嘴,还觉得不够,非要一路在脖子和肩膀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好像证明他是他的,好像可以为所欲为。夜莺意乱情迷,抱着他的脑袋:“别……”就算身陷情`欲,他也没忘记,“不能……不能留下印子。”仿佛偷情的女子和情郎之间的恩爱,他们的鱼水之欢不能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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