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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23章（第2页）

好在旅伴们各个兴致盎然，顾衡进馆后便进入两侧的文物陈列室中仔细琢磨，郑云科和李晨媛那时正是浓情蜜意的小情侣，也拉着彼此在草木繁盛的园子里聊个不停。

冉明茱和纪逐渊没有顾衡对文物那么感兴趣，看得仔细。更不是蜜里调油的热恋期爱侣，只走马观花地溜达一圈陈列室，便在安置“马踏匈奴”石雕的凉亭中选了个被树荫遮蔽的位置，并肩而坐。

这里的夏天比屿城和三水市都要凉爽许多，哪怕正在正午时分，出了汗也很快被风吹散，并不会有像家乡暑热那般黏糊糊的感受。

因此等待旅伴的过程很难令人感到不适，反而更觉惬意。

迎着微风抬眸，冉明茱难掩好奇地望向不远处的山坡尽头，伫立无声的霍去病墓碑。

少年英豪，偏偏早逝。

如今只剩荒野孤坟，零星旅客匆匆而来，随即匆匆而去。

和一墙之隔，得以善终的舅舅卫青相比，故事性的确强烈得多。

那时冉明茱刚刚高中毕业，眼界受年纪和环境所限，感触并不算深刻。

反倒是后来去到英国留学后，在图书馆中阅读了不少不列颠人在日不落帝国时代创作的游记和小说。

英国远征者们的到来对于被殖民地而言是苦难，但对于远在英格兰故土的英国人而言，则被视为英雄般无惧无畏的开疆拓土。

是以难免忆及故乡，在数千年前也有像霍去病与卫青这样令匈奴人“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的汉帝国英雄。

有趣的是，由不同个体所参与和叙述的历史最终皆会终于人类寿命的有限。

无论帝国英雄还是被掩盖无声的他者们，无一例外都会消失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归于虚无。

历史的荒谬，或许正在于此。

一切都是后话。

身处茂陵当下的冉明茱，显然只能想起一旧时背过的词作：“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原本仅属于书本上沉默无声的字句，仿佛霎时间被眼前的轻风与赤阳赋予了强劲的生命力。

冉明茱收回视线，侧看向正神游天外的纪逐渊，扯起唇角无语道：“纪逐渊，你这幅懵的神情让我怀疑你根本不懂我在说什么。”

纪逐渊闻声，不慌不忙地凑近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搜索框：“抓取关键字词，善用搜索。《忆秦娥·萧声咽》。”

他靠得很近，已然过了安全距离。

冉明茱下意识往后两步，后背抵上凉亭柱子，抬手推他：“好的。知道了。”

下一秒，正好顾衡从陈列室中迈出半只脚，纪逐渊显然是余光扫到他的影子，几乎立刻从冉明茱身前撤开了几厘米。

顾衡倒是目不斜视，径直走向对面另一侧的陈列室。

直到又二十分钟过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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