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刚走进她的房间,花白凤已如鸟般地飞过来,一把攀住他的胳膊,“你都多久不来了?自从上次看到我的脸,你反而再也没来过!”
她脸上还戴着那副掩盖她绝世美貌的人皮面具,它做的是那样逼真,逼真到看不出一丝破绽,可在白羽眼里此刻却是那样的不协调。
那谁都没想到的是,白羽后来竟默默地走了。把镜花真人留在了雪地上,也把花白凤留在了窗影上,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而昨邬铁衣与老鸨子做下的那件丑事,却正是花白凤派人给神刀堂送的消息。
白羽并没有像从前那样,走向那张垂着珠帘的床,而是自顾自地在桌前的圆凳上坐下来,“你是怎么发现他们之间的交易的?”他声音显得有点冷淡。
花白凤如被他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只好收起笑容,不情愿地放开拉他的手,假作正经的:“你应该知道,老鸨子跟妓女不一样,不是谁都能做,所以我们开张之后,还是用了之前的老鸨子,她并不是玉贞观的人。”
“然后那?”
“后来这个老鸨子,似乎发现我们会把拐来的高丽女子再送回去,又暗中与其他青楼勾搭上了。开始我们见被拐来的女人越来越少,还以为是件好事。可等有人潜回高丽一看,之前被送回去的女人,又偷偷被卖去了其它地方!”
“所以你们就开始暗中调查这件事?”
凤儿点零头,“是的!一来二去我们就发现了她和邬铁衣之间的交易,可没想到他们不仅是在高丽,在关东也做了同样的事,所以我才派人去给你送信!”花白凤已把手移到白羽的肩上,一边话一边给他默默地捏着肩膀,忽而一笑,又垂下头瞅着他,“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帮你捉了一条大鱼?”
白羽冷冷一哼,“的确是条大鱼,大得我都险些噎着了!”
花白凤一愣,停了手,“什么意思?”
白羽也用眼睛去瞅着她,似乎想把她看个明白,“因为那老鸨子是个男人,只是易容成了女人而已!”
花白凤面容一整,“不可能吧!男人女人我怎么会分不清?况且,一般的易容高手,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白羽冷冷道:“我也是不懂啊!究竟是你看走了眼,还是他扮得女人真就下无双!”
花白凤一惊,随即手上又恢复了动作,仔细揣摩他话里的玄机,“扮女人下无双?难道你是——千面人魔!”
白羽不再卖关子,点头道:“是的!门楣上悬的,其实只是他一副塞了干草的皮囊!”
花白凤的眉头慢慢又凝了起来,“可他在枕春楼潜伏三年,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
白羽回首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花白凤道:“我只能想到一个人——那就是我爹了!”
“你爹到底是什么人?”
花白凤摇摇头,“来好笑,连我娘都不知他的名字。可他既然让我姓花,那他也一定姓花!”
白羽忽又一笑,“你的推测固然很有道理,不过按千面人屠的法,他其实只来了三!”
“也就是,之前的一直都是真鸨子,只有这三才是千面人魔?”
白羽点头,“正是!”
花白凤仿佛这才放下了心,拍着胸脯道:“可吓死我了!因为我之前当着他的面换过一次衣服,还好那时是真的!”
白羽摇头苦笑,仿佛一直有什么苦衷不出口。
“可他现在人呢?”
“让我放了!”
“为什么要放了他?”
“因为贩卖人口这件事,并不是他做的,他只是无故做了替罪羊,我自然没有权利处置他,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样也可以让他欠我一个人情,没有什么比一个有本事,又有信用的人欠你人情,更好赚的了!”
花白凤的眼珠一转,再次垂过臻首望着他,“没想到——关东之主也学会了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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