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娘没答应,也没说不。
能回一次娘家看看母亲,她还是很乐意的。
“既然婆母都开口了,我就回去看看。不过您别抱太大希望,我父亲那个人事事都听我祖母的,您也说过了,我祖母是个最看重规矩礼仪的人。文翎和江白柔的事虽然没传到沸沸扬扬,但江家还是有所耳闻的。”江芸娘撂下这一段话,便让秋月去隔壁江府跑一趟。
张氏知道江芸娘是故意讽刺她,但现在,她在江芸娘面前已经刹了性子,说了声好就走了。
次日一早,江芸娘去张氏那走了一趟,给外人做做样子,便去了江府。
她母亲已经派人在门口候着,进了正院,先去江老夫人那问安。
“昨儿个,你们宋府又闹哄哄的,今儿个你就过来了,是宋府又出了什么事吗?”江老夫人沉着脸,近来宋府事情不断,作为亲家,她时常也感到厌烦。不过知道宋家有事,却不知道具体是为了什么。
江芸娘不动声色地看了江老夫人一眼,叹气道,“您都这么问了,孙女也没什么好遮羞的。还不是因为二爷与江白柔,您是不知道,二爷竟然把江白柔劫走,偷偷养在庄子里。他对江白柔,是掏心掏肺了,对我却是毫无愧疚。”
说着,江芸娘掩面哭了起来。
如今的宋家,已经摇摇欲坠,她是时候做些铺垫了。
卢氏听宋文翎那么离谱,更加心疼女儿,揪着帕子道,“那宋文翎竟然如此糊涂?你公爹和婆母也不管管他吗?”
“怎么管呢?”江芸娘无奈道,“我婆母连生了两个女儿,才得了二爷这么一个宝贝,什么都是让着二爷。在婆母嘴里,二爷不过是养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
“混账,宋家竟然是这般模样!说什么书香世家,我看啊,比起地痞流氓都差!”卢氏越说越气,拍着胸口懊恼起来。
江芸娘赶忙安抚母亲,“您别生气,事已成定局,我嫁到了宋家是改不了的事。好在我自个儿能撑得住,他们要做什么就由着去吧。今儿个是我婆母让我过来,希望江家能帮扶下宋家大房,免得被二房压了过去。”
说到这里,江芸娘看向她祖母,“不过我想着,咱们江家最看重规矩了,宋家已经是乌糟糟一团,不敢再让父亲去掺和。祖母,你说是吧?”
“我……”江老夫人愣了一下,原以为江芸娘是回来诉苦求帮忙,她都想好怎么拒绝了。不曾想,江芸娘竟然会主动说不要,她只好换一个说法,“你到底是我们江家的女儿,你受了委屈,我们怎好看着不管。还是让你父亲找你公爹说说,宋文翎是你夫君,不管他做了什么,你还是要对他上心一些。”
顿了下,江老夫人迟疑道,“宋府真的没找到白柔吗?”
江芸娘摇头道,“没有呢,说是去迟了一步,不知道江白柔去了哪里。想来她是没好去处的,没有籍贯和路引,被人抓到就是充当贱奴。”
说到贱奴两个字时,江芸娘格外用力。
江老夫人感受到江芸娘的恨意,眉头轻拧,她知道江白柔去了哪里。心里想着要和儿子说这个事,就让江芸娘跟卢氏去说话。
卢氏担忧女儿,回到自个儿房里后,拉着女儿的手,后悔道,“当初我怎么就信了张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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