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沅到有一个人拿出来一柄细小的刀刃,他们围着她时,就像是在案板上的鱼肉一般,阴冷的目光从她的脖颈,再到她的手腕。
在那人蹲下身,要用刀子划破她脖颈皮肉的时候,楚沅往后一缩,躲开他手里的刀,再一脚踢在他的腰腹。
那人闷哼一声,也踉跄地后退了一步,然后他尖细的声音响起,像是带着些不耐和气恼,“按住。”
话音刚落,就有几人想来控制住楚沅。
楚沅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反身又踢在另一个人的膝盖,她趁机夺了一把弯刀过来,雨水压得她眼睫很重,她一刻不敢眨眼,“别过来”
弯刀割破了那个率先想要上前来制住她的男人的手臂,她握紧了那把刀,却又在瞬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她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腾空而起,手指渐渐脱力,那刀从她指间落入泥土里。
她再也挣不脱这种可怕力量的束缚,被按在泥土里时,楚沅着其中一人捏着那细小刀刃朝她走来。
“你这双眼睛如果不想要,我可以帮你剜掉。”也许是见她那双眼睛仍在紧紧地盯着他们,手握小刀的男人哼笑一声。
与此同时,他的手毫不犹豫地掐住了楚沅的后颈,冰凉的指腹按着她后颈的皮肉,似乎是在寻找那颗魇生花种子最初生长的痕迹。
他们要割开她的皮肉,从脖颈到她的手臂,顺着魇生花生长的方向取出完整的金色根茎。
极薄的刀刃贴在后颈时,楚沅几乎被那种割开皮肉的疼弄得浑身颤抖,她想挣扎,可四肢却被暗色的光芒紧紧地锁着,让她没有办法动弹一下。
刀刃蜿蜒而下,从后颈到肩背,长长的口子里涌出鲜红的血液,楚沅痛得牙齿打颤,可她却没有办法发出一点儿声响。
寂静的郊野,荒草山坡旁边就是一条少有车辆经过的公路。
楚沅忍着剧痛回头,重重地一口咬在了那人的手腕,她用尽力气咬住不肯松口,几乎要将他的血肉都咬掉。
“妈的快把她拉开”男人痛得手里那柄刀掉下来,连忙喊旁边的人帮忙。
有人强硬地捏住楚沅的下颌骨,那力道之大,让她的颌骨近乎发麻,她的下巴脱臼,再也没办法咬合。
雨水冲刷着她唇齿间的血液,楚沅再也没有力气同这些人周旋,她见那人再度举起了那柄小刀,她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着他靠近。
手腕上的凤镯被泥土沾染得脏污难辨,她更不见那凤镯里有金丝闪动。
时隔两年,她再一次面临这种极端的恐惧。
哪怕之前在仙泽山雪地里的那两个人都远不如这一群穿着黑色斗篷,面目不清,又身怀异能的人更令她恐惧。
好像那个雨夜已经在慢慢同今夜重叠,淅沥的雨声,昏黄的路灯,还有一张布满伤疤的脸
刀尖上的血液被雨水冲刷干净,那人握紧刀柄,原本他可以先割断她的喉咙,但要取完整的魇生花,就必须要在她还活着的时候。
最为残忍血腥的手段,却偏偏让这些人都显得格外兴奋。
兜帽之下的每一双眼睛都在冷冷地着那个死到临头却仍要费力挣扎的少女,像是在讥笑她的不自量力。
忽的,
淡金色的丝线乍现,犹如撕裂空间一般,金色光幕凭空出现,一抹修长的身影从其间穿行而来。
公路旁的路灯并照不清他的轮廓,那些人也并没有清他的机会,他手里的一柄剑飞出,寒光闪烁,最先刺穿要将刀尖凑近楚沅后背的那人的腰腹。
血色迸溅,血滴如雨。
他只屈起苍白的指节,便有流光洞穿那些举着刀朝他奔来的人的手掌,他们手里的弯刀落下。
他们的异能在此人的面前,就显得不堪一击。
剑锋回转,在那人手指轻勾的瞬间,便擦着空气,割破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喉咙。
耳畔忽然只剩下雨声,
楚沅从混沌中找回些意识,她半睁着眼,在污泥里仰头望见那人雪青色的衣袂。
她满身血腥,陷在泥泞里,可他的衣角却自始至终未能沾染到一丝的脏污。
一柄烟青色的油纸伞遮在她的头顶,挡去诸多雨水,而那雨珠撞击在伞檐上的声音,便更显清脆可闻。
楚沅他蹲下身来,伸手最先捏住她的下巴,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听到骨头的脆响,她的下巴又复了位。
他要扶起她,可她见他的手指,却忽然捡了污泥里的那柄细小的刀,好像脑子里的那根弦在此刻骤然崩断,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发了疯似的要将那刀刺进她长着魇生花的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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