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雁语气淡淡:“此毒不会入体,只会伤于表面,但是此毒腐蚀性极强,若不幸沾上,怕会终生留疤。”
余清婉下意识攥紧拳头,唇瓣微颤,“我原以为,她待我是真心的,没想到她在背地里竟这般算计我。太子选妃,若是女子身上有明显的伤疤,即落选。”
洛雁没料到这一镯子背后还藏了这么多秘密,她选择装聋作哑。
余清婉仍在喃喃:“前段时日祖母从宫中带来太子要选妃的消息,有意选我入宫,要为我置办些首饰衣物,这玉镯便是她送到我房间的......”
约过两个时辰,洛屿泽叫停马车,要稍作休息。
洛雁被洛屿泽喊下了车,“把余姐哄开心了吗?”
见他这般,洛雁的心仿佛被挖走一块,沉声道:“奴婢不知道。”
洛屿泽压低眉梢,“受委屈了?”
完,他仿佛想到某件往事,唇角勾起笑意,“这就委屈了,那你不妨想想,当初我在牢狱中时,被那些狱卒吆来喝去,委不委屈?”
洛雁欲开口解释,又被他一声冷笑止住。
“洛雁,自食恶果的滋味好受吗?”
是,她是自食恶果。
听得次数多了,她差点就分不清当年真相究竟是不是她记忆中那般了。
洛屿泽并没让她回来,她依然陪余清婉一辆马车。
午时三刻,他们终于抵达渝州。
渝州城外,难民怨声连。
渝州城内,一片萧瑟。
他们被县衙的人安置在一处僻静的院,位于一条巷子的正中央,既不临街,也不便捷,就连马车稍微一过,都显得有些拥挤。即便如此,仍有衣衫褴褛的孩童上门讨饭。
孩童抓住余清婉的衣角,衣摆处的红花瞬间成了黑花。
余清婉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两块糕点塞给他们,“快吃吧,省得被人抢去。”
两个孩童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眼里逐渐亮起光。
洛雁路过,见两孩瘦骨嶙峋,连衣服都是破旧不堪的,于是回屋,把先前在京城买的栗子糕分出一半拿给他们。
没想到其中较大的那个孩接过栗子糕后,连声“谢谢”都没,瞪圆了眼将她同余清婉上下打量一番,故作童真地笑道:“姐姐,你们人美心善,可否收留我跟弟弟?”
余清婉也没多想,刚想应下,就被洛雁一把拽至身后,“不校”
“姐姐,我和弟弟都很能干的,我们能帮你们打水做饭洗衣服,只要你们愿意给我们一口饭吃就成。”
余清婉有些动容,悄悄同洛雁:“这样确实不错,好歹多了个不要工钱的下人。”
洛雁却坚持,“还是不校”
“你们既得了吃的,就快些离开,我们不缺人手。”
罢,她无情地关门,任由门外孩童放声哭喊,也不心软。
余清婉有些不理解,喃喃道:“不过是俩孩子,也占不了多少吃食,收留了他们又何妨?”
洛雁薄嗔浅怒,那双明亮的凤眸闪过一抹冷意,“余姐想想,如果我们今收养他们二人,若明日来了四人,后日来了八人,我们也这般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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