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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小狐狸往事⑦（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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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黎让的消息后，灵叙不知是放下一块石头，还是系上一个死结，心里总是不太舒服。

他独自云游许久，去过很多地方，看过不同的人间风俗，又回到老人那，此时的老人已经下不了床，生命垂危。

他只在一旁看着，有种说不出来的解气。

没两日，老人还是阖上眼，狗紧闭双眼趴在身边，像是跟他一起去了。

灵叙苦笑，走出屋子，抬手招来一场大火，将人狗淹没于火焰中。

他消沉好一段时间，重新踏上游历之路。

路过皇宫，忍不住去看望老二老三，即使那时他们意图害他，相处时的善待仍难以忘怀。

老二老三竟不知为何反目，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据说朝堂上互相攻讦，大骂对方是奸臣。

凡人的情感真奇怪，好时不分你我，转瞬又恨不得对方死。

灵叙将他们的状况转告老大，如今老大的儿子已经成亲，过上颐养天年的生活。

对他的态度倒是一如往昔，笑着为他答疑：“权力之下，总是利益为先，他们站在不同的队伍，自然要为自身谋出路，对方没了，自己才能赢。”

“利益比几十年的感情还重要吗？”

“重要，也不重要，全看个人。”

灵叙自嘲地摇摇头：“我不太懂，看来我还是得继续修行。”

老大没接话，只笑眯眯地注视着他，临别前叮嘱道：“后面能不能多回来看看我？”

灵叙瞬间明了话里的意思，对方快到大限了。

他交给老大一朵苏灵花，没解释太多：“到那日，你碾碎花朵，我便会来见你。”

老大也没多问，小心翼翼收好花。

灵叙以为老大至少还能有个七八年的活头，没想到不出三年，他就感知到花瓣碎了。

老大屏退儿女，拉住灵叙的手，气若游丝说：“你不是道士吧，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漂亮得不似凡人，如今我已快入土，你还是少时模样，你一定是个不通世事的小神仙，也不知道伪装一二。”

灵叙难过道：“你一直未表现奇怪，我也没往这方面想，我确实不是道士，是九尾狐，来凡间，除了找大哥，便是修行。”

“九尾狐，难怪，难怪你这么好看。”

“你不害怕吗？”

“怕什么，怕一只帮我修屋顶的狐狸吗？”老大虚弱地笑笑，把他的手按到胸口，长叹道：“想来我平凡庸碌一世，能与狐仙交上朋友，不枉此生了。”

“大哥”

送走老大，灵叙没有太多悲伤，人的寿命短暂，这一天，他早有准备。

某一天偶然听到京里的某个大官犯事要斩，匆匆赶到，刑场只剩老三的人头。

灵叙在不远处静默良久，转身时与对面酒楼观看的老二对视上，对方满脸漠然，片刻关上窗，隔绝了他的目光。

学堂时，明明两人密不可分，他偶尔还会羡慕他们如此亲睐的友谊，最后却走到令人唏嘘的地步。

之后他在凡间待到老二离世，才决定回苏台山。

凡人一生五六十年，于他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却能经历百般滋味。

族长见他回来，认真看了好一会，欣慰地说：“感觉你这躺凡间之行，颇有收获。”

灵叙抱住族长，贴着他的脖颈蹭蹭，撒娇道：“哪有收获，难过死了。”

族长拍着他的后背大笑：“难过是好事，大道无情，得先知情懂情才能脱情，我们灵叙这般聪慧，应当明白其中道理。”

灵叙跟着笑笑，松开族长说：“我想去昆仑继续修行。”

“去吧，跟你母亲说下。”

在去见母亲的路上，他先遇到小八，如今小八已经不是小八，该叫小九才对。

“老大，好久不见，快看我的第九条尾巴。”

他抱起狐狸，撸了一把尾巴，向上抛起再接住摇摇它的头，“厉害厉害，等我下次回来，该有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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