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看了眼内室的方向,摇了摇头道,“回二爷,不曾。”
眼神不着痕迹的划过‘夜迪’那张隐在黑暗中的容颜,眼底多了一丝警惕。
“嗯,你们下去吧,今晚爷歇夫人这里。”
小荷微不可察的一怔,躬了躬身道,“是。”
眼神朝着暗处看了一眼,然后带着丫鬟她们退了下去。
男子掀开帘子,烛火轻轻摇曳,跳动的烛火将房间装点得如梦如幻,墙壁上的影子随着火焰的舞动而摇曳生姿。
“夫人这么晚还没歇息?”
男子的语气中多了一丝紧张和一丝隐秘的期待。
一身寝衣的元兰,在烛火下美得不可方物,她的脸庞显得柔和而神秘,仿佛被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所笼罩。
她放下手中的梳篦,抬眸望了过去,长长的羽睫在眼帘下投下一片阴影,眼底一片冰冷,“二爷这么晚怎的过来了?”
男子怔怔的看着元兰的容颜,心口传来一股窒息般的疼痛,垂眸掩饰心中的那一股痛意。
这才如往常一般冷冰冰的说道,“今日结束,看时间还早,过来看看夫人。”
元兰笑了,笑得疏离,嘴角轻扬,眼神中透着一股嘲讽的戏谑,“夫君可真忙,一忙就是十几载,今日怎的想起来妾身的院子了?”
想要上位,想要达到目的的时候,就想起,自己的后院还有一位明媒正娶的妻子?
男子那双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犹如黯淡下来的星辰,闪烁着一丝幽光,渐渐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忧色。
一声轻叹在元兰的耳边响起,他颤抖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触着他夜思梦想的人儿,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珠宝一般,把她揽入怀中。
他无法渗入到她的生活里,那是一种遥而不及的距离感,但他却还是这样奢望着。
十几载的守望,她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习惯。
他……
那一夜,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奢望,却在那一夜中,他彻底的沉沦。
他知道他没有资格,但他还是想要每时每刻的看到她。
元兰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暗处,这才顺着男子的意,两人慢慢踱步走到床前,顺势和他一起躺在了床上。
被子盖上的那一刻,红烛在黑夜中熄灭,男子紧紧的拥住元兰的身体,头搁在她的肩头,一遍又一遍的克制着身体内的冲动。
一滴冷汗从额前滑落。
突然,男子被脖间的冰冷之感刺激的一激灵。
他慢慢松开抱着她身体的双手。
借着月光透进来的光芒,男子漆黑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元兰那张绝美的容颜,从她的眼底看到了了然和一丝讥讽。
他的胸口犹如被大石重重一击,他无视脖间那把冰冷的匕,平静的注视着她。
嘴角扬起一丝苦笑,眼底的自嘲一闪而过,沙哑之声在她的耳边静静响起,“我……哪里没做好?”
或者说,我……哪里让你察觉到不是他?
还是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不是他?
他的心底再次升起一丝期待,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只是一个替身?
元兰微微皱眉,神情如同寒风中摇曳的冰花,娇艳而清冷,“眼神和举动。”
如果是真的夜迪,他的眼神里对她没有爱意,只有淡淡的疏离,更不会和她举止亲昵。
男子听了元兰的回答,微微一怔,随即嘴角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苦笑,微微侧身仰躺在床上,眼底暗淡无光。
能在今夜,再次拥她入怀,他亦死而无憾。
只是……他终究有些不甘心,但身份之差,注定了他只能仰望,而不能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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