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星妍败就败在她的骄傲和自以为是上面,但凡她只是朵玫瑰,并不带刺的话,谢野会和她这样过下去。
黄毛真拉来了一个高中生,还穿着校服,小姑娘抖得跟筛子似的。
手里攥着钱:“我真的只有十块钱了,我还要买笔,求求你放过我。”
谢野又给了黄毛一脚:“是不是有病?”
“不是野哥你让我找的吗?她刚好路过,我刚好看见,你说巧不巧!”
谢野觉得这些人办事是真不靠谱,他走近微微弯下腰,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放温和些。
“小妹妹,帮叔叔一个忙,去那个阿姨那里站会儿。”
刘菲菲看了看谢野:“我站过去后,你真能放我走吗?”
“真的,不骗你。”
刘菲菲低头就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她抬起头来拔腿就跑。
黄毛要去追,被谢野一声呵住:“不准追,去红姨那里拉个人过来!要刚洗过澡,没喷过劣质香水的。”
这要求,黄毛真觉得是谢野自己要上,但没办法,谁让谢野会给钱呢!他只能使出飞毛腿了。
不到一会儿,他就把人拉来了,头发还湿哒哒滴着水。
“野哥,现洗的,你悄悄的!”
谢野看着像女鬼一样披头散发的人,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让黄毛给她拉过去。
丁星妍迷迷糊糊间见到黑色的头发,撑着最后一口气:“向冉之,谢野就是一个畜生……”
才说完她就断了气,吓得黑头发的那女大叫:“我不是,我不是!”
谢野点了根烟,吸了几口,丁星妍离他有点儿距离,他看不清了。
“程羽,你看着办吧!我要回医院了,太晚了之之会担心的。”
夜凉如水,月光洒了进来,谢野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喃喃而语。
“之之,我不想调香了,我想回暗巷去,继续去当野狗,反正也没人管我,我这样的人不配做小鲤鱼的爸爸,丁星妍已经死了,黄泉路上遇见她,你不要害怕,我很快下来找你……”
这段时间以来,医生已经开始渐渐撤走了其他的仪器,只留下了呼吸机。
所有人都来劝他让之之走吧,因为后面再次抢救,就是开放性伤口,不体面。
谢野经过这些日子,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没有向冉之,他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孩子交给程可,他很放心,还有许梦星,她们都会照顾好小鲤鱼。
他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明天他就去找块风水宝地,然后去选石头,刻碑。
谢野趴在向冉之的手边睡着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梦里见到之之。
“哥,你快回去吧!”
“之之,我们一起走,你带我一起走。”谢野追了上去,他伸手去抓她,却怎么都碰不到。
明明她就站在那里对他笑,可他就是抓不到她,谢野慌了,就要去追他,然后瞬间惊醒了过来。
他才发现刚才睡过的地方已经被泪水浸湿了。
他抓着向冉之柔软无力的手贴在他的脸上:“之之,你第一次来我的梦里,就是和我说再见,你不能那么狠心,我现在就看墓地,你等等我好不好?”
谢野拿出手机,就开始搜索,他的眼睛实在太花了,他拼命抹了把眼泪,才清晰了一些。
“之之,我们选南山,依山傍水的,明天一早我就去,墓碑上就刻爱妻之之。”
向冉之流出了眼泪,谢野一直看着她说话,瞬间就发现了,他立马起来按了呼叫铃,医生进来的时候,他的心里比任何时候激动,激动到声音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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