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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殿阙矗立在湖底,司婵定神,推开了幽蓝大门。
破了火海的幻境后,因没了支撑,她自空中坠落,好在不高,一个翻滚卸力倒也没受伤。
第三关果然是土行为主,漫天黄沙,时而卷起风暴,呼吸间都是浑浊的沙尘,黄沙间还有形似蜥蜴的黄色妖兽,咬人极狠戾,一口下去便见血刮肉,且在天然的保护色中难以寻找,必须全神贯注才能捕捉到它们的踪迹再予以斩杀。好在它们个头颇大、行动迟缓,待她适应之后便很快通关。
第四关位于一座小山,刀剑铺成的长路自脚下延伸至山顶,残骸断刃铺地,每踏一步便有不同情绪袭来,或战场厮杀的兴奋,或断剑折损的悲鸣,或沉寂无言的寂寞,或斩敌未遂的不甘……无数把剑仿佛化作人身,将喜怒哀乐灌注于她,而最多的情绪,就是痛苦——被折断的痛苦,被抛弃的痛苦,在角落等待消亡的痛苦,它们宣泄着不知岁月的痛苦,叫嚣着将司婵拉入其中,每走一步,都像在无边溺海中,无天无地,只有痛与死是真实的。
司婵不愿回忆后面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她登至峰顶来到第五关后缓了十来分钟仍心有余悸。
而第五关,就在面前的宫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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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吱呀一声,宫殿大门敞开,殿内种种落入眼中。
与神庙不同,此处宫殿主色调为蓝,剔透的蓝色宫墙可透视向外,外间却无法看到里面,蓝色的珊瑚随着水波荡漾。
虽在湖底,却于呼吸无碍,司婵探索片刻,觉殿内只一条路,她向内走去。
拱形的廊道上可见游鱼摇曳,两侧则是数幅壁画,司婵走至右手的壁画前,心神一晃,便来到了暴雨中的天穹。
雷声隆隆,暴雨顷刻将司婵浇个透心凉,衣衫沉重,水流阻碍视线,她却无暇顾及,瞪大眼努力看向眼前的女子。
女子停在云前,暴雨打湿了金裙,雨水随着花冠与头流下,她只专心看向面前的云,伸手从中捧出一滴水,嘴角露出清浅的笑,远处电闪雷鸣,一道白光照亮她的眼睛。
那时一双怎样的眼睛!金色的瞳仁中日月环绕,一汪蓝眼好似玻璃湖面,无尽生机毫不掩饰地喷薄而出,雨水洗涤下更显明亮张扬,好似万物竞的春,又好似峭壁生梅的冬!
司婵没有办法挪开眼睛,又一道闪电划过,她眼前变回宫殿廊道,身体不受控制地大口呼吸起来,她这才意识到方才屏住了呼吸。
眼前的壁画正是幻境中的景象:头戴花冠的神祇飞至天穹,伸手自云间捧出一滴水珠。
这就是自然神吗?
自知晓神灵真实存在后,司婵猜测过祂们是信仰崇拜的产物还是生灵修成,实力几何,方才一见,她才惊觉千年前神灵盛世,人人皆信神并非空穴来风的妄言,神像与壁画表达不出祂的万一,祂们已经完全出了人的理解范畴!
司婵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躁动的心情,却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教会。
作为唯一未沉睡还留下神迹的神祇,光明神该有多强大,教会又有着多强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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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的壁画中神祇弯腰,新生草叶上,一滴露珠滚落,停在神祇手上。
这次她没有被拉入幻境。
杜哈姆说生息之水由五种奇水与四时朝露凝炼而成,第一幅壁画显然是天穹雨水,这一幅想必便是春时朝露了。
果然,下一幅壁画就是夏荷清露。
司婵转身,准备迎接深渊海水的幻境。
壁画中一片漆黑,金裙的神祇在画面中是唯一的亮色,手中一滴墨色水珠在金裙映衬下颇为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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