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友,当你从氏旧宅出来之后,想必心里一定有很多的疑问,”驱魔司司洛川停顿片刻,继续用和蔼可亲的语气说道,“现在,你可以尽管问我。方便回答的,我都会回答你。”
顾旭沉思片刻,开口问道:“司大人,您应该早就知道,唐荟并没有在十五年前死去,而是一直待在宅里吧?”
顾旭的提问非常直截了当。
毕竟洛司作为精通天机推演之术的圣人,号称“天下之事无所不知”;而楚凤歌也曾说过,洛司一直在通过他们身上的“神机令牌”关注这氏凶宅里的情形。
顾旭在宅中的一切所见所闻,基本瞒不过洛司的眼睛。
在司面前遮遮掩掩,无疑是一件很愚蠢的行为。
洛川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实知道。而且皇上也知道这件事情。”
听到这话,顾旭不禁微微眯起眼睛。
昨天夜里,在战斗最焦灼的时候,唐荟身上携带的“钦差令牌”突然碎裂,导致唐荟心态崩溃,放弃抵抗——若非如此,顾旭定然无法如此轻易地解决掉一个比自己高三个境界的敌人。
那时候,顾旭心里就早已暗暗猜测,唐荟的死亡必定与大齐皇帝有关系。
洛川这话则证实了他的这一猜测。
“所以……”
“顾小友,你要明白,唐荟曾经是一条凶残而狡猾的狗,替皇上做了很多他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洛川笑了笑,打断了顾旭即将说出口的话,“但现在,皇上用不上这条狗了——甚至,这条狗的存在,还会给他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
“所以,他想要借你的手除掉唐荟。”
顾旭沉默不语。
洛川所说的这番话,并没有出他的意料。
令顾旭感到惊讶的,其实是洛川的态度。
他清晰地感觉到,这位司大人似乎对大齐天子并没有臣子该有的敬重——相反,他还把皇帝这些不便与人说的勾当,毫无顾忌地挂在嘴边。
“不过,顾小友,我得郑重提醒你一件事情,”洛川见顾旭暂时没有话,便继续说道,“你在外人面前,千万不要提起你在凶宅里见到了唐荟——你就说,你用‘惊鸿笔’解决了氏凶宅里的怨魂。
“包括那些幸存的驱魔司修士,也都以上苍的名义,立下了保密誓言。”
“我明白。”顾旭点头答应。
他清楚洛司为何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一方面,大齐皇帝想要给唐荟留下个好名声,避免被世人认为其“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导致今后没有人敢再做他的狗;
另一方面,“唐荟存活至今”这一事实,无疑会使得众人怀疑氏凶宅案件不是一起简单的闹鬼案件,而是另有隐情。
皇帝显然不想让那些陈年旧事另生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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