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他当然是见过的,程怀瑾虽然是从乡下来的,可是有些东西不一定只有城里头才有,烟枪,他认识这东西还要多亏了他从前的那位先生,老爷子年纪大了,孤苦无依,浑身病痛,程怀瑾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来的东西,可是他却知道那老头每每烟瘾犯了,六亲不认,连自己是人是鬼都忘了。
老头死的时候就只剩下皮包骨,凄惨无比,还有那些烟鬼们瘾犯了撞墙、打人、卖儿卖女,如同疯子一般,他始终不敢将面前的人同那些人联系起来。
宋子瑜此刻早已神智不清,见程怀瑾打掉了他的宝贝,狠狠的推了程怀瑾一把,颤着手臂猛地向地上扑去,将烟枪抱在怀里。
程怀瑾一时不慎被他推了个踉跄,着他仿若痴癫的神情,咬着牙,一下将他扑倒在身下,毫不拖沓的禁锢着他的双手,将他手上害人的东西摔到床底。
宋子瑜的视线随着滚落的烟枪,瞳孔微缩,他猛地挣扎起来,面上青筋暴起,呲目欲裂,人在癫狂发疯时连力气都比往日大得多,程怀瑾一时之间都有些压不住这个并不健壮的男人,他只好暗暗施力整个人将宋子瑜压在身下,死死的抱着他。
“放开,啊给我烟,快点。”宋子瑜此刻只想拿到大烟,他知道面前的人是他拿不到大烟的罪魁祸首,他双手狠狠的卡住程怀瑾的脖子,程怀瑾的脸因为岔气变得通红,在发现对方力气不够,即使做出这样威胁的动作却奈何不得自己时便不再搭理他,只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死死地扣着他,不让他乱动。
骨头里像被千百万只蚂蚁啃食,几番挣扎之后,宋子瑜只能大口大口得喘着气,隐隐的感觉到身上如同大山一般的压制,宋子瑜仿佛消停了一阵。
“啊”一阵难耐得痛苦,他狠狠的用头不断撞击着地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舒服一些,程怀瑾皱了皱眉,眼中闪过担忧,猛地反手用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他绝不会让面前的人变得像那些人一样。
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并不小,程怀瑾此刻也满头大汗,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口起伏不定,被他死死扣在胸前的宋子瑜还在不知疲惫的挣扎,被帕子塞着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因为怕被别人发现程怀瑾不得已堵住了他的嘴,心下庆幸如今已经是深夜了。
原本光洁的胳膊被男人咬的鲜血淋漓,程怀瑾却是没有时间计较,只是瞪着屋顶,死死地禁锢住这个已经发了疯的男人,
这一夜显得格外漫长,经历痛苦疯魔的不止宋子瑜,程怀瑾同样万分煎熬,房间中烛影晃动,暗影交错,原来挣扎不已的宋子瑜不知什么时候也慢慢安静下来,只是间歇的抽搐颤抖,程怀瑾的这才慢慢放松下来,咬着牙,将早就麻木胳膊从他的脖子移到腰上。
颈间一股灼热的湿意传来,身上人的呼吸有一瞬间紊乱,程怀瑾心中发涩,抬起疲惫不堪的手臂,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对方的后背,原本微微颤抖的身躯慢慢的平复下来,程怀瑾知道这难熬的一夜过去了,他脑子里不断想着之前过的关于戒烟的法子,慢慢的意识竟然迷糊起来。
宋子瑜也仿佛经历过生死一般,此刻的他浑身瘫软,面白如纸,嘴唇干涩,只有一双眼睛透着清亮,神智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明,耳边是青年健壮有力的心跳声,他整个人被男人的气息包裹着,勉力勾了勾有些僵硬的唇角,眼中带着诡异的兴奋。
程怀瑾的呼吸变得均匀而有节奏,宋子瑜知道他疲惫不堪定然是睡着了,他咬了咬牙,支起身子,定定地着男人即使是睡梦中也微微蹙起的眉头,带着些许瘀伤却依旧好的指尖抚过他的眉眼。
视线落在这人满是血痕的胳膊,一个个清晰的牙印起来惨不忍睹,其中有一个最深,宋子瑜着那深入皮肉的牙印,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就是这样,多好,只为我高兴,为我伤痛,你的一切情绪都只能是因为我。
指尖不断下滑,直落到青年有些凸起的喉结,带着男人特有的性感,这一切无比的吸引着宋子瑜,他的眼中不免露出遗憾,若是下一次,在这里留下标记就好了,他的指尖在对方颈侧流连不断仿佛下一秒就会深入骨血。
已经入了网的猎物怎么还能逃得开猎人的双手。宋子瑜勉力支撑的身体再也撑不住的瘫软下来,他轻轻的解开对方胸前早已凌乱的衣襟,将耳朵贴在这个人胸口,修长的五指伸展,密不透风的贴在心脏上,感受着掌下带着跳跃的活力,倾听着耳边富有节奏的生机,宋子瑜眼中闪现着诡异的星光。
摇曳的烛火终于完成了他的使命,被黑暗侵袭,宋子瑜带着几分安心的合上了眼睛。
没有人知道在曾经的那段岁月,当他守着那颗早就不能跳动的心脏,那种仿佛世界坍塌般死寂的孤独,不过对他来说那个世界也真正的成为了记忆,一段冰冷不可触摸的记忆。
那时候他还不叫宋子瑜,他有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名字,宋七,十六岁那一年有一个笑容温暖的男人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子瑜,美玉无瑕的意思,他说和他的名字出自一个典故,怀瑾握瑜,他以为那个男人会是他生活中的不可替代的阳光,可他却忘了太阳之辉,从来不属于他那样的人。
宋子瑜的一生就像是一个悲剧,从出生就没有父母,是一个小乞儿,遇见宋山算是他上辈子最大的转折。从那之后,他不用再住破庙,不用在风雪中忍着饥寒乞讨,宋山还给了他一个名字宋七,说自己是他的第七个徒弟。
那时候他对那个脾气古怪性情不定的师父万分感激,那时候的宋山落魄潦倒,只守着一个落败了的戏班子和几个同门,浑噩度日。只有从戏班子那些老人的叹息中他才知道,原来他那个脾气暴躁的师父曾经也是名动一方的角儿。
不过宋七很快就将这些抛之脑后,因为他从未见过师傅唱戏,别人说师父的嗓子因为抽大烟坏了,日子就那么无波无澜的过着,学戏,被师父骂,挨打,再学戏,登台。
宋七十六岁的时候遇见了二十五岁的程怀瑾,那时候是他登台的第二年,那一天师父又发脾气,用烟枪狠狠的烫着他的胳膊,一股钻心的疼,宋七后来回想那怎么能算疼呢,可惜年少无知就以为那是最疼的了。
男人劝阻了师傅,还给他上了药,他后来才知道那是师父的表侄子,叫程怀瑾,文坛有名的大家,就连省长也亲自接见过的,宋七那时候不懂,只知道他的一经发售,卖的钱是他们于春堂几辈子都挣不到的。
他常常来表叔,自己和他也慢慢熟悉起来,他很喜欢那个会温柔的给他带糖吃,会帮他给师傅说好话的男人,他开始越来越多的关注那个人的事情。
有一天,那个男人又来师父,师父说阿七应该有一个雅名,男人就说阿七的眼睛像美玉一样剔透晶亮,就叫子瑜,白璧无瑕。他觉得快活极了,原来在那个男人眼中他就像珍贵的白玉。
他开始下意识的打听男人的事情,知道了男人的故事,却也从没想过那样的人竟然会是别人生命中的点缀,那个故事里有他,有师父,还有一个叫苏诚的男人,和一个叫温琪的女人。
一个才华横溢却怀才不遇的画家,一个新潮理性敢敢恨的千金小姐,还有一个对画家慕到痴迷的戏子,一个对小姐追捧迷恋的才子。
他们的事迹被传的纷纷扬扬,宋子瑜轻易的就从别人口中探听到了,而最后他到的结局,戏子穷困潦倒,遭人唾弃,明明是吃饭的行当,可是他却再也不能唱戏,混沌度日,才子孤独终身,为守心,却英年早逝,抑郁而终。
画家和那位千金小姐恩恩,功成名就,幸福美满。
暗影下,宋子瑜的的呼吸一顿,睫毛微颤,那些记忆他怎么可能忘得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浓烈的阴暗,如一团晕不开的浓墨,那样的结局美妙的让人觉得刺眼,可他的阿瑾过得那么不好,他的师父浑浑噩噩,凭什么别人就能幸福。
所以最后温家没了,一个高傲的大小姐,一个不事生产的画家,宋子瑜在死的时候,抱着程怀瑾送给他的由衷的祝福他们,和和美美。
他早就累了,想去找那个男人了,没有知道当他再次有了意识时心中的失望,也没有人知道当他发现自己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心中的兴奋。
他回到了还没有被师父收留,还没有遇见程怀瑾的时候,哪怕这一次他只活到了七岁,就被活活冻死在乞丐窝,哪怕他只能呆在宁城飘荡,可是他还是觉得上天待他不薄,因为他知道程怀瑾的十八岁,由宁城起步。
随后的日子满是无聊,他冷眼着他师父为了苏诚那个男人辗转反侧,为了那个男人费尽心思,在那个男人有了心上人之后自暴自弃染上烟瘾。着那对狗男女打情骂俏,如胶似漆。
宋子瑜无喜无悲,他的感情全给了那个男人,那时候他想还有一年的时间,那个男人就该来了,日后他就能默默的守着那个男人,再也不会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天生低贱,痴心妄想。
离程怀瑾到来的日子还有半年的时候,他的师傅宋山死了,鸦片吸食过量,而活下来的是有着宋子瑜魂魄的宋山,他不知道为什么和上一世不一样了,但他明白一件事情。
他不甘心,什么只能默默守护他,那不过是他无能为力的自我安慰,他不稀罕了,他要他的阿瑾以后的日日夜夜满心满眼只能是自己,他要他只为自己哭为自己笑,为自己守心。
他就像是世界上最耐心的猎人,平静却又焦急的等待着,默默地准备以最好的姿态迎接他命中注定的人,他永世难逃的猎物。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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