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的话,我娘根本不会死。”
“我们被困在山洞里,是娘用她的肉救了我,可是她却死了……”
到最后,碧瑶的声音甚至带了哭腔。秦无炎心疼地抱紧她,道:“没事,都过去了。”
为了转移碧瑶的注意力,让她不陷在回忆里,秦无炎缓缓开口:“那你,要听听我的事吗?”
“其实我还没见过我的爹娘,在我有意识起,我就被师父带回来了,我常常在想,如果不能养我,为什么要生我。”
“师父让我们试药,被当成药人,最后活得只有我一个。我都快忘了那种痛感了,那时好像没有白天黑夜,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痛感。我只有一个想法,我不能死,我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我不能死在这里。”
“后来我终于可以见外面的世界了,却始终受制于人,万毒尸蛊每次发作的时候,我都痛不欲生。摇尾乞怜,只为了万毒尸蛊的解药,我常常觉得自己只是师父的一条狗。”
碧瑶静静地听着,她能看到秦无炎眼里的光,冷淡的、憎恶的、讽刺的;她知道秦无炎不幸,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可怜。
很痛吧?很绝望吧?那些苦苦挣扎的……日子。
秦无炎的声音渐渐温和下来:“后来师父死了,我自由了。”也喜欢上了你,心中也不只是痛苦和仇恨了,还有了……牵挂和温暖。
碧瑶轻声开口:“抱歉,让你想起了那么黑暗的过去。”
秦无炎只是笑笑,低声说:“所以说,我其实很羡慕你,有那样爱你的……爹和娘。”
碧瑶看着秦无炎故作洒脱的眸子,一时竟无话可说。
秦无炎的声音还是低沉的:“所以,不必有负担,我也好,你娘也罢,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你只需要好好活着就好。”
碧瑶沉默半晌,“恩”了一声,往秦无炎怀里缩了缩,微微闭上了眼。
被秦无炎这么一说,那些过往,似乎没那么可怕了。
娘,我很想你。
洞里安静下来,不知过了过久,两人都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
碧瑶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秦无炎怀里,她吓得猛然跳起。
秦无炎被她的动作惊醒,看她面色绯红的样子,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也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活动着被她压麻的胳膊,一边带点揶揄地微笑着问:“睡得好么?”
可恶!秦无炎你个王八蛋!你这么问是不是故意的?
碧瑶想起来昨晚自己一直往他怀里钻,就忍不住羞得脸通红,她别扭又不自然地说:“就……那样吧。”
秦无炎看她这个样子,只觉得她可爱得不行。
碧瑶忽然想起,昨晚的秦无炎和在竹林里的秦无炎,不像一个人。
昨晚的他,耐心温和,十分有安全感。
碧瑶还记得在竹林的时候,他恶劣得很,总是嘲讽她,一言不合就冷言冷语,阴晴不定地,虽然细节处也很温和,但是总体表现得很是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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