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若有所思:“莫不是因为他们两个改造法阵犯了神庭的禁忌?”
曾黎差点忍不住一巴掌糊在清源脑袋上:“胡扯什么!你当神庭是邪教吗?李新元这人自诩对法阵颇有心得,曾向神庭自荐,但遭神庭某阵法师评价为不堪一用,因此被神庭屡次拒之门外。”
“此人心怀怨恨,为报复神庭,竟拘禁、摧残十数名指法近神的武者长达数年,以钻研其自创的攻破法阵之术,后侥幸窥得通用法阵某处破绽,多次暗中攻破神庭法阵、法印,致神庭损失匪浅,法阵学会也颜面大失。”
清源:“没想到这人也是个奇才,看来神庭不识货啊。”
曾黎不以为然:“奇才个屁,顶多是个捞偏门的,李新元行迹败露后,法阵学会还有人想招揽他,但经过数名阵法师验证,发现此人对法阵之道狗屁不通,甚至连基本的法阵组合都不会,所谓领悟的法阵原理更是谬之千里,其自称的窃法鬼手也不过是一种极简单但无法复制的小小窍门,只需稍作防备,他就无技可施……”
“李新元恼羞成怒,在丧心病狂的残杀了拘禁的众多武者后,又偷袭了将其拒绝门外的学会阵法师,致其重伤,这才被神庭通缉,从此流亡边陲之地。”
(若缺:防住了吗?若是能防住他怎么还能引动天雷劈了魏布衣?我看这什么法阵学会的人脑子也有点……也对啊,专家瞧不上民科,哪儿都一样!)
清源:“那魏布衣呢?又是因为什么?”
曾黎指着玉版中浸润元气后亮度稍有不同的刻纹图案:“看到了吗?暗些的子阵是用普通手法点符,亮一些的子阵则是咱们用缠丝点符法所点,其实都用统一手法点反而更好些,但问题也不大,都可以用不同的封符手法来调整……魏布衣更是个不省心的玩意……”
“他本来只是个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后来巧得机缘走上了玄功外修之路,还被某世家招赘,算是走上了发达捷径。可惜此人野心太大,不甘心只做个门外的假修,于是使计杀害了一名天机阁的行走弟子,拿到了些许残缺不全的法阵传承。”
“但他身无先天元根,又找不到如通玄秘要这种可以造就后天元根的功法,难以开启外法之门,竟然就妄想凭着法阵之道借助玄功自造元根。”
();() 清源都为之震惊:“这个是没入门就要自创生成元根的功法?”
曾黎点头:“差不多吧,反正就是狂妄至极……他还知道得先在其他人身上试,就为这点痴想,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之人,更四处拘役武者帮其验证造元之法,其罪行累累简直罄竹难书,李新元与之相比简直如小巫见大巫。”
“但因法阵之学未曾真正入门,所以终究未成,后来只能借鉴炼体之法,在肉身之上纹刻法阵以吸纳先天元气,借以增强玄功法体或者强行灌气驱使与刻纹同源的法器。只是若无同源法器在手,自身终是用不出任何一种外法道术,只能算是个奇葩的半外法。”
清源:“魏布衣不是内神法师吗?”
曾黎:“对,但那是之后的事情,元根未成后,此人又从天机阁弟子残留的卷宗中悟出了内神之路,并且进境神速,短短十几年就从一个外修成就了正基内神,简直匪夷所思,更改造了天机阁的残缺灭神之术,自创奇术醉仙指,当然,这个改造也是毁人无数,沾满鲜血……你的醉仙指,就是从这里来的吧?”
清源满脸尴尬:“这个……弟子无意中巧得魏布衣的元命神石,自己参详得来,并非有意隐瞒……”
曾黎摇头:“你不用慌,为师可没怪你,魏布衣一则卡在正基不得寸进需要冲关之法,一则对生出元根还不死心,《通玄秘要》对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拿什么换你的解文都算理所应当,换不换你自家看着办就行……给了他也未必能成,说不定强行冲关反而速死呢……”
月萝身躯微动,状似醒来,曾黎手指微弹,一点星光飞入月萝眉心,让其又沉沉睡去:“行了,这姑娘心意火之危算是已然全解,星力转化神念相关的记忆也已消除,待会儿就可自己醒转,算是大功告成,对了,这事你可别到处乱说,惹出祸来为师这点本事可担不住!”
清源眼神微亮:“师傅刚才用的消忆术?师傅不是符师吗?怎么符师也能直接施法?”
曾黎袖子一甩,亮出缠在腕上的一块只有其他玉版三分之一大小的黄色玉版:“谁说是直接施法,这不是符箓吗?不过为了避免镇异之事惊世骇俗,消忆符是镇异司最常用的符箓,因此早已简化标配,用法也是只求简单快捷,不需事前审批,事后报备即可,天地人三级镇守人手一块,可惜你只是临时干员,无权申请消忆符就是了。”
();() 清源额头忽然针扎般刺痛起来,只得用手指按揉缓解。
曾黎:“你怎么了?可是点符过度神念衰竭?”
很快刺痛消去,清源缓过劲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事了,就是头稍稍有些疼,明明神念没消耗多少呢……对了,师傅,中了消忆符对神念有损伤吗?会不会头疼?”
曾黎:“没事就好……这种道术早已被神庭改良过多次,因此对人神念几乎没有损伤,即便有也会损伤极微,至于会不会头疼那就因人而异了,怎么,你之前也中过消忆之术?”
清源犹豫再三:“弟子有些久远的记忆模糊的很,大约两个月前的记忆更是有明显缺失,因此的确有此怀疑,这个能查得出来吗?”
曾黎摇头:“正因为神念无损,而无论凡俗还是修士的记忆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所以是否中过消忆术很难查得出来……再说两月之前,你不是还未曾习练《通玄秘要》?那时不过是一介凡俗,谁又闲大了无缘无故给你消忆玩呢?”
清源无奈:“那就算了,不过师傅说镇异司每个镇守都能用消忆符,还不用审批,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为所欲为,到时做完些不欲为人所知的事,用个消忆术就万事大吉了吗?”
曾黎点头慨叹:“你想的倒是挺多……没错,否则你以为为何明明镇异司有人跟邪教勾结,监察司查了这么久却毫无所获?不就是消忆术等道术管理不严,到处泛滥吗?至少若是消忆符箓能严格控制,从符箓法阵上总能找到些施用痕迹……不过也不好说,即便符箓能查,但若是有人施法,那可就查无可查了……你看,镇异司为何放开,实在是不放也没办法禁止的缘故。”
清源灵机一动:“师傅,弟子记得邪灾当日被审讯的邪徒就是心火自焚而死,这个心火自焚和月萝姑娘中的心意火可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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