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毕竟是富,张家的这些庄子都是又大又好,每个庄子都带一个二进或三进的院子,更有良田千亩,庄子上做工的人也不少。
不过看了两三个庄子,几乎都是以种植为主,少量养殖,所以每年的收成也是看天吃饭的多,并没有挥出最大的价值。
十几个庄子看下来估计得花一个月,苏鑫儿光是看看前三个庄子,就有些累得走不动路。
前面三个庄子,接收起来倒是还算容易,管事的比较本分,账目记录得也算清晰。苏家是农户出身,粮食产量、消耗、存量等和账本一对照,基本都能判断管事的有没有胡说或者随便记账。
看这三个庄子还算过得去,管理也没有特别混乱,苏正刚和苏鑫儿便没有做大的改动,只分别叫了管事的来,把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都说了一遍,让春杏一一记录,给管事的留一份,春杏备一份,待一个月之后再来检查。
三个管事一开始以为换了东家,他们会被辞掉,没想到新东家非但没有辞了他们,还都给涨了工钱,几人都很欢喜,更加尽心尽力为新东家把庄子管好。
可是到了第四个庄子,却现了很大问题。
第四个庄子,管事的叫李大,庄子上帮忙种地的基本都是附近的李家村人。
这管事的李大身形肥大,因为太胖,连脖子都胖的找不到了。那肚子鼓出来,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怀了四胞胎。
苏正刚他们到的时候,这李大前来迎接,趾高气扬的样子,让人误以为他才是东家。
“苏二爷,自从前些年闹旱灾,我们这收成就没好过,这不,连续三年都是亏损。这是账本,请苏二爷过目。”李大说完,身后一个小厮把几本账本拿了上来。
苏正刚翻开一本,苏鑫儿也翻开一本,二人看了两眼,就现记录混乱,且全是亏损状态。
苏鑫儿知道,自从三年前旱灾之后,下了一场大雨,这三年来可以说是风调雨顺。前三个庄子与这个也相差不大,无论是面积还是种植的作物,也都差不多,更何况他们来之前还特意到地里看了一圈,根本不可能会出现这么大的亏损。
看着站在面前的六七个壮汉,苏鑫儿暂时掩下怒气,呆萌的对苏正刚说:“二叔,我肚子饿了,想吃饭!”
苏正刚也正有此意,虽然他也看出账本有问题,但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这边加上李默他们几个也才六个大人一个孩子,硬碰硬根本没好处,索性先叫了午饭,吃完再商量。
李大见新来的苏东家这般软弱可欺,便更加摆起了庄子主人的谱,任谁见了都以为苏家是被雇佣的,他李大才是这庄子的主人。
苏正刚和苏鑫儿也不跟下面几人计较,全都在一桌吃饭。
饭菜比较简单,四菜一汤,只有一个荤菜。春杏有些生气道:“二爷,小姐,这个庄子也太过分了,给东家上这样的吃食,根本没把苏家放在眼里。”
苏正刚毫不在意道:“行了,赶紧吃饭,吃好了还有事情要办。”
苏鑫儿悄悄在李默耳边说了一句话,李默立即吃了几口,便出去了。
苏鑫儿对苏正刚说:“二叔,我让李默出去悄悄跟村民打听下这个庄子的情况,我感觉这庄子问题很多。我看那李大不是个省油的灯,实在不行,咱们就找个借口先撤,再叫人悄悄私下里打听,了解了真实情况,咱们再来处理这个李家庄的事。”
苏正刚也觉得不能轻举妄动:“对,账本一看就有问题。那李大等人凶神恶煞,那些村民看上去似乎很怕他们,如果李默打听不出东西,那咱们还是要早点离开,否则,恐怕李大会狗急跳墙,伤害我们。”
苏鑫儿心里也有些着急,如果真的是恶奴欺主,那他们几个人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没过多久,李默便悄悄回来了。
一进来脸色就不怎么好,道:“二爷,小姐,我一直到了村里去,找了好几个看着面善的人家,打听了一下这李大。好些人都不敢说实话,只因为要上这庄子干活、租地,都必须经过李大的同意。不过也收到一些消息,说是李大一家在这李家村可以说是一霸,他家里儿子还霍霍了两个小姑娘,害得那两个小姑娘投了井。”
苏鑫儿没想到,这李大胆大包天,私吞庄子的收成就罢了,没想到一家子还害人性命,顿时怒火中烧。
“那之前张员外都没觉吗?”苏正刚想不通,张员外这么精明的人不可能会放任这样的恶奴不管啊?
“听说,这李大很会讨张员外欢心,把李家村的两个黄花大闺女送给了张员外,送去没多久就被卖了,村里人敢怒不敢言,稍微反抗就要被李大纠结打手暴打一顿,有些年龄较大的,被打伤了也没医药费医治,最后就只能等死。”李默说完,心里气愤,这李大简直就不是人。
“看来,这庄子今天是收不成了,这李大得处理好,才能接这庄子。”苏正刚道。
“二叔,我们早点离开这里吧,咱们先回青山县去,再想办法!”苏鑫儿也怕夜长梦多,他们几个人遇上李大那群穷凶极恶的,硬拼吃亏,还不如从长计议。
于是,苏鑫儿闹着说自己吃了饭肚子痛,大哭不止,苏正刚只好带着人坐上马车赶回城,临走还交代李大好好打理庄子,等过段时日再来。
李大等人见苏东家来一趟,啥都没查到,还吃坏了肚子,个个都露出邪笑,嘴上答应好好管理庄子,实际上心里都在得意:看吧,这苏家比那张员外还好忽悠!
等马车顺利走远,苏鑫儿才问:“二叔,这庄子如果卖掉的话,大概值多少钱?”
苏正刚不明所以,但还是拿出地契看了看预估了一个价格:“田地加上宅院,大约三千两,如果算上一年的收成约二千五百两,要卖的话四千八百两应该可以成交。怎么,鑫儿,你是想把这个烫手山芋直接卖掉吗?可是买家也要来看过才会下定,人家一看这李大这么难管,肯定不会买的。”
苏正刚虽然觉得苏鑫儿把庄子直接卖掉这个想法很好,但是估计没有买家。
苏鑫儿想了想,说:“卖不掉,送人总有人要吧!”说完,小狐狸一样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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