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一声,沈则宁身上的衣服破裂,薄薄的布料已经浸血,而沈复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痛楚经藤条破开皮肉,一步一步地侵蚀她的骨血。
她又慢慢睁眼,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随后恢复正常。
半个时辰过后沈复打累了,也就停手了。
齐夫人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像是护着刚出窑的瓷器一般,生怕自己的动作会让她感到疼痛。
她却一言不,眼神空洞,只是呆呆地望着门边,仿佛失去了灵魂。
齐夫人只以为女儿是因为伤心过度才如此呆滞,连忙轻声安慰道:
“孩子,别哭了。你爹他向来就是这样的脾气,你不要太往心里去。娘这就让人去给你请大夫来看看。”说罢,齐夫人轻轻拭去了沈则宁脸颊上的泪水。
沈则宁轻启朱唇,出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娘”便再也没有下文。齐夫人心中愈焦急,她紧紧握住沈则宁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些温暖和力量。
平日里,沈则宁若是受了委屈,定会又哭又叫,向母亲撒娇卖萌。可如今,她却变得异常安静,不哭不闹,只是静静地呆。那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仿佛所有的生气都被抽离了一般。
“宁儿,你到底怎么了?别吓唬娘啊!”齐夫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她用力地摇晃着沈则宁的肩膀,希望能唤醒她的意识。然而,沈则宁依旧毫无反应,宛如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
齐夫人心急如焚,她伸出手,在沈则宁身上轻轻拍打起来,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当手掌落在那遍布伤痕的身躯上时,齐夫人的心猛地一揪,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重重地按压了一下沈则宁的身体,带着哭腔喊道:“宁儿,你应娘一声,就一声好吗?”
沈则宁回头莞尔一笑。
嘴角逐渐溢出血液身体向后倒去。
“宁儿,我的宁儿——”
她努力嘶吼也换不来沈则宁的一丁点反应。
沈则宁并未昏迷,但身上的疼痛却愈强烈,她已经疲惫至极,连痛哭流涕都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
齐夫人急忙唤来丫鬟,命她去请大夫。大夫进入府邸后,经过一番诊断,表示沈则宁患上了癔症,必须要静心调养身体。
接下来的数日里,沈则宁和前些日子“病得很重”的沈清筠一样,紧闭房门,拒绝见任何人。
*
西院,筠轩内。
沈清筠手持画笔,轻蘸墨汁,正全神贯注地描绘着一幅月下美人图。
画卷之上,一轮圆月高悬天际,月色如水洒向大地。而在一棵大树之上,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正举杯畅饮,酒杯的倒影与水月相重合。
“可惜不曾看见他的脸。”
沈清筠轻声呢喃道,略感遗憾。她思索片刻,又蘸取了一些墨汁,小心翼翼地在男子的侧脸旁勾勒出一个面具的轮廓。
“嗯,这样看起来更神秘些。”她满意地点点头自语道。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画作之中时,小桃的声音突然传来:“姑娘好大胆,不怕被人抓着把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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