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爹要知道自己化身龙,知作何感想。”
董安于了解赵成,一世对自己要求甚高,自律严谨,对属下仆从大声吼叫,想到一时失控,竟被亲生儿子比作邪恶怪物。
“希望他泉下知,听到段话。”
“改见着他,会转告他。”
“远着呢,先陪要紧。爹娘,一定被照顾得无微至,想必现在夫唱妇随,惬意十足。”
“也累了,想享清福了。”
“阵子将军府并无大事,董叔就家长,饴弄孙。最紧迫时候过了,其它事周舍他们。一直劳心劳力,在下让您受累了。”
赵鞅说得真意切,句句自肺腑。
董安于早过了颐养天年岁数,若非赵鞅一直赖着放,早该让他休心养身。只因几年太平,大事小事断,才会一拖再拖。董安于本呢,也跟赵鞅提过要完全卸下肩上担子,他早把自己当作赵氏一员,只要事定全力以赴。
“将军哪里话,朽一直放下,对名利太过贪恋。”
“何贪恋说?若贪恋,今所处地一定比此地豪奢宽敞十倍。董叔在下所见最淡泊声望名誉,真。”
赵鞅语气诚挚,说着竟些激动,仿佛董安于被谁误解成贪吝徒他要极力替他澄清。
“宗主过奖,朽受起。”
说着,董安于又给赵鞅斟酒。
“受无愧!”
说完,赵鞅端起酒杯仰脖而尽。
由于喝得太急,赵鞅面通红。他低下头,夹起一块鸽,轻轻咀嚼。待到面上热过,赵鞅又道:“董叔可记得‘下邑役’?”
“历历在目。”
“那场战役董叔指挥若定,奋勇杀敌,军大胜。归,要给予重赏,董叔&xeoo再三拒绝,态度坚决,令赵某动容。”
当时,董安于说了一段话:“臣少时,秉笔案牍,撰写文书起草政令,蜚声前朝,立义于诸侯;臣壮时,招揽得力贤材追随司马治理军队,自此,军中从未生暴虐邪恶事;待臣年长,着宽衣大带朝,治理县邑,民无心。”
“今臣征战沙场,杀敌立功,如同得了狂疾(战功以杀戮多少评定,些董安于看重,甚至他认违反本,所以称疾病。),宗主&xeoo说‘必赏汝’。与其因狂疾获赏,如逃跑。”
“想起,恐怕些知好歹,让宗主小小难堪?”
“绝对!”
赵鞅用力摆摆手,“只会觉得汗颜。”
“事过去十多年,想起,战场上兵马攒动,兵戈相交,清晰如昨。最近梦到当时场景,醒一身冷汗,种劫余生怕。”
“哎,董叔跟了,就享过福,反而大小劫数一个接一个。”
说起些,赵鞅心愧疚。
“将军错,处在个变动时代,哪家都一样。”
“确如此。”
赵鞅点头赞同。
“弃文投武,虽心向往,仍难免忐忑。尤其去到上地,地形复杂,所驻军士各等,要应对知何时降临突袭。得知必须长期驻扎,才下狠心提醒自己绝能头。一旦下定决心‘既,则安’,反而释然,再畏惧。”
想面对转变心路历程,董安于生出许多感慨。
“在最无助彷徨时候,幸好董叔及时到绛都。在董叔归前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处在恍恍惚惚心神宁无助迷惘中。”
那年,羊舌氏、祁氏被智跞谎言所灭,那赵鞅跟智跞第一道裂痕。也那一年,赵鞅由下军将升任上军佐,跟智跞再次成主副同僚。
“事实证明,许多事早征兆。许一夜间北风转南风,&xeoo少突然由邪变正由正化邪。”
董安于对于自己判断向自信,在此事件前,他提醒赵鞅小心智跞。果其然,从前他在羊舌氏、祁氏身上作文章,直接把刀刃对准昔好友。对于一条生残暴镜蛇说,只要饿了,都可以吞食入腹,计亲疏交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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