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灌了个通宵。
急促的雨点似繁忙的脚步,噼里啪啦敲落在家家户户的门口,湿润的水迹登堂入室,将整个房屋晕染得潮湿而闷烦。
师徒二人对坐于烛光下,各执了一本古籍研究,昏黄的光线被风雨摇曳忽明忽暗,投落在册上的人的剪影亦摇摆不定。
张机鲜少和人分享读的烛火,喜欢独据一份清净自在。如今坐在这里,手上拿的是竹简,眼里的却是对面读的小徒弟。
李隐舟将头埋在目中,心里想的也是另外一件事情。
师徒二人各怀心思,胸中都已有了决断,却猜不透对方是什么想法。
“师傅”
“阿隐。”
两人默契地同时抬头,又同时在对方的眼眸中见了自己的脸。
“咳,不好好,这一回又是在动什么歪脑筋”张机心里烦忧,不忘怼一句自己的徒弟解闷。
李隐舟听出他的语意,却不知道这位离经叛道的师长最终决意如何,也回一个假咳“风雨太大了,徒弟不能安静。”
张机凝视他,哂笑一声“心中有古井,风雨不入怀,你的心不宁静,到哪里都不能安然。”
“师傅这话不然。”李隐舟将自己那本竹简推到张机面前,手指将册摊开,“你,这本吕氏春秋就有个故事,这些鱼可心无旁骛,但还是遭到了殃及,可见自己心中无波无澜,也拦不住无妄之灾。”
张机落目定睛,视线定格在一行隽秀的小字上。
“竭池而求之,无得,鱼”
最后的“死焉”二字猛然打住,张机眉不动,眼微抬,眸光不定“这个故事是说,有人假称在池塘里投放了珠子,为了挖出这颗珠子,旁人便把水抽干了,于是池塘里的鱼也都枉死了。”
“原来如此,学生明白了。”李隐舟似恍然大悟,摇头感慨,“这些鱼可真蠢,如果它们在河里呆着,就算别人上了河里的珠子,也不可能抽干河水了,安稳地依附于池塘,就少不得被池塘牵累。”
“可鱼入浅池,并非本愿,四面围墙,想跑也跑不了啊。”
李隐舟埋头摆弄着竹简“但凡活水,都是四通八
达,只要有心,总会有遁走的办法。”
张机岿然不动地凝视着徒弟小刀般秀气而带锋刃的眉眼,似乎被这双眼瞳拧开了心结,不由染上些许笑意“来你这条小鱼,也不愿意栖息在浅池之中了”
李隐舟丝毫无被揭穿的慌乱,反而与他会意一笑。
他从桌边立起,绕过桌角,贴近张机,附耳道“学生有个办法,可保先生不被卷入波浪之中。”
次日清晨。
风雨初歇,晴光破晓,庐江城沉睡的一角被一片惊慌失色的惊叫唤醒。
仿佛闹了起床气的小孩在乜斜的倦意中不情不愿、满怀愤懑地睁开双眼,一扇扇紧闭的大门砰然掀开。
初醒的人不满地探出一颗带着呵欠的头,泛着泪花的眼睛却在面前悚然的场景前猛地定格。
头发斑白的老人滚打在地,一身布衣被自己抓挠开,露出的干瘦背脊上赫然是乌红如毒血的斑块,硕大痕迹如碗口,密密硕硕排了两行,几乎占据了整个脊梁。
“张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一片惊慌失色中,稍有胆大的邻居,隔着三尺之远,瞠目结舌地瞧着躺在地上呻吟呼痛的张机。
张机面色扭曲,痛苦至极“哎哟,徒弟,徒弟小兔崽子死哪里去了”
街旁路人皆驻足围观,可谁也不敢贸然接近。
李隐舟亦在酣梦中惊醒,听到师傅呼救,忙不迭趿拉着草鞋,手忙脚乱地披上一层薄薄的衣衫,一阵小旋风似的分拨开围观群众。
到师傅的惨状,他滞愣瞬间,旋即砰一声跪倒在张机身前。
“师傅师傅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伸出去准备探查的手被火烫似的猛然缩了回去,面色惊慌“怎么会这样”
旁侧的邻居,多是本地多口舌但少心窍的半盲,见了这副光景,忍不住问一句“小药童,你师傅这是犯了什么病,怎么满身的血斑啊”
李隐舟扯着袖子擦了擦眼睛,抽吸一口鼻涕,哽咽道“昨夜风雨有异,师傅他执意要观天象,我也不知道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定是惹了祸害。”
路人略有迟疑“昨天云那么厚,好像没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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