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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第2页）

谢流光抬头，神色冷漠的看他一眼：“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他说出了对方最初肯定的那个答案：“我们是仇人。”

谢流光语气冰冷。

谢焉皮笑肉不笑，揶揄的将两只手的食指比在一起，做了个亲近的动作问：“你们这，可不像仇人啊？”

谢流光没有回答，看了一眼戚韫笛，将她抱起，起身的动作间还不自觉颠了颠。

到了墙边的时候，谢流光将戚韫笛的头换了个方向靠在墙的方向，随后又自己坐回了火堆。

“不是我提醒你，人类可是很脆弱的，在这样潮湿的地方睡一晚，她会生病的吧？”看到他的动作，谢焉又笑起来：“你要不要把自己的衣服给她？让你的外套染上她的体温一类的？”

谢流光闭目养神：“闭嘴。”

谢焉做了一个用拉链锁住嘴唇的动作，似笑非笑地点点头。他继续观察着他们两人，似乎是觉得有些瘆人，谢焉做了个困倦的姿势打了个哈欠，眼中却一片清明。

第二日晨光熹微时，戚韫笛早早醒来了。

破庙外谢焉正在蹲着看蚂蚁，见到戚韫笛起床立刻招招手：“姐姐，你快过来。”

戚韫笛用手梳理着乱糟糟的头，打了个哈欠走上前去，和谢焉一起蹲下来。

原来是一个台阶上蚂蚁正在运送食物，几只蚂蚁协同着想要将粮食搬上去，但却因为垂直的台阶上一次次失败，眼见就快成功，阵风吹过蚂蚁又再次掉落下去。

“看起来好忙但是不知在忙什么的感觉。”戚韫笛感慨：“就像我毫无意义的人生。”

谢焉摆摆手：“姐姐别这么说啦，和我一起去乞讨几次就觉得很有趣了。会被打，被嫌弃，还会被驱逐，不过有时候也会有好心人哦。”

两人挨在一起嘀嘀咕咕，直到身后传来声充满不解的呵斥。

“你们在干什么？”

戚韫笛循声看过去，谢流光今日换了件翠绿色长衫，逐渐变长的头用一只簪子松松垮垮的簪起来，还有几缕垂在耳侧，更显风流俊逸，腰间用用墨色的丝帛腰带掐出弱柳扶风之感，比往日更为亮眼。

“谢流光，你起床啦？”戚韫笛站起身，腿因为站得太久有些麻，谢焉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我们在看蚂蚁搬家。”她上前走了几步：“你醒了，那你等我一下，我洗漱结束我们去找非遗夜校吧。”

谢流光面若寒霜：“我为什么一定要去那所学校？是因为那里有你的熟人吗？”

戚韫笛虽然好奇谢流光为什么等到今天才问，但也早已准备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只是一只小翠鸟，平时的学校很难进去的。毕竟在人类的世界里我们属于黑户。但是那所夜校不同的，它会招收很多像你这样的老师和学生。”

谢流光不似平日那么顺从，反而咄咄逼人起来：“既然这么了解，那你为什么连地址都不知道？”

“在我们人类的故事里，遇到你们这样……有点玄幻的事情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也许有缘转角重逢，也许百年遍寻不到。比如说我们有一位伟大的始皇帝，求先问道多年才寻到了一颗仙丹。我们要找的夜校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它会教你很多东西，也得诚心去寻找才行。”

“夜校是桃花源记那样的吗？”谢焉忽然蹦出来：“忽然咻的一下——就进去了。再想找却又找不到？”

“对，就是那样。”戚韫笛满脸认可：“你平时也会读书吗？”

“会的，姐姐，别看我以乞讨为生，但我是一只有文化的翠鸟。”谢焉说着，露出个求夸奖的笑容。

谢流光忍无可忍，极不耐烦的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谢焉似乎有些愣住，茫然地张了张嘴：“不跟着你们，我能去哪里呢？我也只是一只小翠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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