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我作为恩奇都的使命已经结束,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你的恩奇都,而是我,也只是我,名叫林零的人!”
她很高兴吉尔一眼就认出了她,但是如果他只能接受作为恩奇都的他,而不是真真正正原原本本的她,那么她……也不会痴缠。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好聚好散。这世上没有谁是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就算……曾经的他们好到同吃同睡也一样。
“你……”她想要全盘否定他们曾经经历的一切吗?还是说……他已经表现得如此明显的情意,在她心中真的连尘埃都不如吗?吉尔伽美什震惊得瞪大双眼,不知是生气还是恼怒什么。半晌儿,他才恼羞成怒地一把抱住了她,动作粗鲁不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咬牙切齿地被迫说出心里话。
“你把本王当成那些凡夫俗子了吗?本王可是吉尔伽美什,这世间最优秀的王!你是恩奇都也好,林零也好,本王从古至今认定的,就只有你一人!所以,你是谁有什么分别吗?!”
林零呆呆地看着目光炯亮的男人,没有注意到他伸手揽住了自己的腰,整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良久,才结结巴巴地睁大眼睛说道,“那个,吉尔……你不生气啊?”
如果换做以前那个容易炸毛的孩子王,这会儿说不定气得肺都快要炸掉了吧。看来……在作为恩奇都的他死掉之后,吉尔的的确确经历了不少事。令人……感动又有些许心疼。那个她曾经当做孩子般疼爱的吉尔,似乎已经在她不知不觉中长大了啊……
“哼!你真当本王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吗?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了,本王早就成长为能够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了!”
吉尔伽美什神情骄傲地昂首挺胸,那副得意洋洋炫耀着‘本王是足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的模样,令一眼就看出他在打什么主意的林零嘴角抽搐不已。
“我说……吉尔……”你现在这个样子分明还是当初那个没长大爱炸毛的小鬼头好吧!明明是想这样说的,可是看着吉尔火红色灿亮的眼眸,林零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好了,吉尔。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了。只不过啊,就算你在英灵王座呆几万年,在我眼中你也永远是那个……”容易炸毛又孩子气的可爱的王。
正打算说些玩笑话转移话题的时候,现世突然产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故。突然响起的奇妙又诡异的声音,让吉尔伽美什和林零忍不住对望了一眼。
这个声音,貌似……不怎么和谐。
第四次圣杯战争开始的前一年,过去和远坂家有盟约的间桐家,为了延续魔术师的血脉和荣耀,从远坂家过继了一个孩子作为养女。那个寄托着两个家族的希望的孩子,名叫……远坂樱。
“远坂家的这块料子真是不错,看来能成为很好的圣杯容器。”
呵呵呵……老人愉快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了潮湿的声音。此人秃头与四肢都有如木乃伊一般的干瘦,但深陷的眼窝中露出矍铄的精光,无论从外貌还是行为上讲都是异于寻常的怪人。他不是别人,正是间桐一族的家长——间桐脏砚。
“出来吧,我可爱的虫子们……”看着面色苍白恐惧却咬牙嘴唇不发出声音的小女孩退到墙角,间桐脏砚如心满意足的猫在打咕噜一样,从喉咙挤出几丝阴冷的笑声道,“不必担心,小姑娘。如果是继承了远坂家优良血统的你的话,大概能在这里撑上一段时间吧。”
窸窸窣窣的,蛰伏在地板缝隙间的虫子不停地蠕动着。很快,远坂樱,不,现在已经是叫做间桐樱的小女孩,难以置信地瞪大那双纯净剔透的眼眸,看着蠢动着的虫子们将她团团包围。
“啊啊——!”伴随着虫子们一拥而上的窸窣声,是小女孩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呵呵呵……好好享受这场盛宴吧。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就能成为很好的容器哦。”
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间桐脏砚无情地关闭了密室的大门。
“不、不要——!”
沉重的大门合上的声音提醒着这个事实,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回荡着小女孩夹杂着恐惧的哭声和叫喊。
在虫子即将侵犯小女孩的那个瞬间,黑色长发气质清冷尊贵的少女,宛若凭空出现一般降落在密室中央,在她周围顿时燃烧起炽热的地狱火焰。
“樱……间桐脏砚那个老怪物!他居然真的敢这么对樱……”
黑色长发的少女满脸怒容,她的瞳孔一瞬间剧烈收缩了下。
在接受了眼前地狱一般的事实后,她弯下腰跪在满身冷汗的樱面前,伸出手怜惜地拨开她额前的发丝,动作轻柔地扶起她已经瘫软的身体,望着她的脸颊温柔地喊着她的名字。
“樱……不用怕,不用怕……姐姐在这里,姐姐保护你,一切都过去了……”
“姐……姐姐?”樱满目迷茫地睁开双眼,凝望着有几分熟悉的少女,心中迷惑凛怎么突然张大了许多的样子,可是对方身上传出的熟悉温柔的气息,让她一时间好像回到家中一样安心了不少,犹豫片刻反射性地伸出手用力抓住她的衣袖,樱露出想要被救赎却又踌躇不决的表情哑声道,“姐姐,你……你来这里不要紧吗?这里……好危险……”
樱已经经历了这么痛苦和不堪的事,首先想到的却不是自己离开这里,而是关心她会不会有事。她过去一心想要达成自己的‘夙愿’,甚至不惜和家人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会不会太自私了点儿……远坂凛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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