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川的手蹭到木棺渗出了血,她身后的小鬼眸子微闪,“别动,我来开。”
她退了一步,手心的血拿一块帕子随意擦了一下。
那小鬼“嘁”了一声,嫌她浪费。
阴女的血是养料,大补。若不是血腥味会引来不干净的东西,它才不会管这点破事。
棺盖被掀开,她垫着脚往里。
小鬼诧异的转头她,“空棺。”
齐乐川好像事先知道答案并不在意,小手指了指旁边那红色的木棺,这个比其他的都要精致些,雕刻上精细许多,不像是该出现在这里的木棺,更像是从哪里挖出来后放在这的。
小鬼头还没问,她又默默补充道,“空棺应该是我的。”
小鬼不解,“你的?为什么?跟你有毛关系?”
她没有开口,目光紧盯着它的动作。
正红色的木棺被打开,里面有一具骸骨,过了千年,已经不出痕迹。
齐乐川规规矩矩的跪下行跪拜礼,“九州齐家幺女拜见国师,不肖孙女齐乐川来您了,爷爷......”
堂堂九州国师的棺椁被挖出来放进了陪葬陵......
小鬼动作一怔,它自与齐乐川结契约后,体质发生了变化,同时它可以感应她的情绪变化,没有心脏的小鬼总觉得有点闷的慌。
面前这个奶娃娃一哭它也跟着难受。
本以为是认亲,没想到她一直磕头没有停下,额头磕破流出了血。
“小东西,你想死吗?”它拎起她的衣领,语气不善,“这里可是墓,你的血能引来什么东西用的着我提醒你吗?”
齐乐川对上它的眸,眼里的死气比它都要重,她哑着声音道,“我就不该活着,九州的局面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明明该死的,凭什么爷爷要留下我,我不该......活着。”
“你给我清醒一点,这里是长沙城,是九门地盘,你是齐八爷的孙女齐乐川!”
“小九。”她摇摇头,语气很轻,“我不是,我是千年前那个罪人。”
小鬼冷笑一声,本想同情她,可它却收起了那一丁点的触动,这小东西就是个死心眼,还钻牛角尖。
它手一挥,掀开了所有的木棺,苍白的脸望向她,咧开了嘴角,“既然如此,你就进去与他们一块谢罪吧。”
齐乐川一愣,眼角的泪不知何时才滑下,历经千年她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再度相逢,让她如何去忘记?
小鬼没有情感,它冷漠的像是机器,却给她当头一棒。
她的恨遗留千年,再度重生并不是让她记住仇恨,而是好好活一世。
还没等她想通,小鬼退到了一边,他好像闯祸了,“起尸了。”
面对自己的家人,齐乐川的脚灌了铅一样沉重,她的父亲、母亲、哥哥、伯伯......
就算是成了一具行尸,她也能将他们认出来。
着她傻傻的站在那,小鬼龇牙咧嘴,“蠢,你想以死谢罪之前能不能先报仇雪恨?”
报仇?
齐乐川回眸它,良久,从包里翻出了符,嘴里念起了往生咒。
恨这种东西当年支撑着她活了一年有余,她死时更多的是怨气。
是这种怨气让她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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