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恶魔出现在洞口,他那蓝黑色的皮肤吞噬了阳光,他说:“我有坏消息要告诉你,小家伙。我们见面是想用他们的孩子交换我们的,但他们不会接受奴隶。你对他们来说是不够的,即使我们只有你一个人,你六个也不够。”
不知怎么的,老恶魔的话穿透了佩珀绝望的阴霾,他竖起耳朵,朝洞口望去。“你要送我回去?”
“不,我很遗憾地说,我们不会送你回去的。我们偷了你来换我们自己的孩子,他们却不肯换。”
“那为什么要告诉我?”小辣椒说。
老恶魔悠闲地坐了下来,身后明亮的蓝天勾勒出他的身形。恶魔跟爸爸说的一点都不像,除了他们的样子。不管怎样,佩珀讨厌他们。即使把他的脚踝锁在这个岩石小洞里,他们也不会停止折磨他。佩珀希望他能让他一个人待着,让他回到饿死的状态。
“你不是我们的亲戚,但我不愿意看到你受苦。你为什么这么爱你的老主人?老恶魔问道。
“你为什么不把我免费还给我呢?”胡椒问道。它严重地划伤了他干燥的喉咙,他不知道他的喉咙会不会开始流血。
“那太愚蠢了。如果我们把抓来的奴隶还给他们,他们就再也不会做贸易了。他们会说他们所有真正的孩子都是奴隶,好让他们免费回来。”
老恶魔安静了一会儿,佩珀又低下头,闭上眼睛,等着恶魔厌倦了走开。他破碎的心又滴下了一滴痛苦。
“你知道,如果你不是这么野的话,你可以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们太穷了,养不起奴隶,所以你们自由了。特斯万认为,如果你不吃,我们就应该停止给你食物。他还在为他的胳膊生气呢。”老恶魔说。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幽默。“你应该看看他每次换绷带时的愠怒。”
老恶魔又一次停止了说话,似乎要给小辣椒一个回应的机会。他没有。相反,他试图让这个人纯粹带着他的思想离开。但没有成功。
老恶魔说:“你想知道我们抓住你的那天,我是怎么知道你在哪儿的吗?”
在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好奇心让他睁开眼睛,振作起来。他几乎要问怎么回事,但他的心又滴下了一滴痛苦的泪来提醒他,他说:“不,我只想死。”
“看到你这样,我很难过,小家伙。你是为了泄愤而死,还是你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只要你有耐心,好时光总会到来的。”
“我不相信。”
“这就是爸爸、妈妈和花希望你得到的吗?”谁是花?她是你妹妹吗?”
佩珀的脸立刻变成了仇恨,他几乎发出嘶嘶声。要不是他的嘴这么干,他可能会大叫的。
恶魔扬起眉毛,对这个回答感到惊讶。“你主人的妻子?”也许是另一个奴隶?我看她的名字在你心里还很重要。告诉我,她还活着吗?”
老恶魔茫然地看着他,也许他的眼睛里只有一丝善意。佩珀几乎不敢看他一眼。每次他都觉得头痛。如果老恶魔看到了,小辣椒就会在早上流血而不是喝水来报复他。一切都是他的错。一切。
这是你第四天没有吃的,第二天也没有水喝。如果弗劳尔看到你这样会怎么想?她会看到她想象中的你吗?老恶魔问道。“或者她会感到羞耻吗?”
小辣椒不在乎花怎么想,只要能再见到他就行。但他不会,其他人也不会。
老恶魔把一个装满水的皮扔在他身边的地上。他说:“喝吧。如果你不喝,我就进去把它灌进你的喉咙。你太虚弱了,再也无力反抗了,自己喝吧,放尊严点。”
之后,老恶魔终于离开了,脚下的雪嘎吱作响。
小辣椒破碎的心又滴下了一滴痛苦,在他的身体里像被拨动的琴弦一样跳动。太疼了,他以为会要了他的命。但它没有,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那个老人怎么敢提起花!他怎么知道那是谁?但他没有,因为他以为弗劳尔是个女孩。佩珀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说出了这个名字,但他肯定说过。他也没有提到他的妹妹加比。想起加比又从他心中的洞里挤出了另一滴,使他在燃烧时畏缩。
爸爸再也不来了,小辣椒也再也见不到她了。即使爸爸发现他被恶魔抓走了,他也不会来救他。他只会以为小辣椒被吃掉了。他从来不会仅仅为了确认一下就来看我,因为这意味着要和整个恶魔部落作战。那太愚蠢了。
他的喉咙又痛又烫,他的头隐隐作痛,他的身体感觉很奇怪。是因为没有喝水。那就是濒死的感觉。他的一部分渴望伸手去拿水皮,甚至不到一臂的距离,喝。它就在那里。但这只能麻痹部分痛苦,而不是最严重的痛苦。最严重的痛苦会持续到他死的时候。
然而,他戳了戳水皮,想做点什么。他看着它四处晃动,小波浪像在湖面上一样穿过它。没过多久,它看起来就不像水了,变成了一个玩具。
日子慢慢地过去了。别的什么也没发生。小辣椒没有喝水。相反,当他开始感到疲倦时,他希望自己能最后一次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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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珀决定向帕托斯低声祈祷,尽管他没有什么祭品,而爸爸说,你总是要有祭品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帕托斯,帕托斯,我希望你能听到我。如果我像你说的那样属于你,那么在我死的时候来取走我的灵魂,因为我就要死了。请快点吧。”
就是这样。一种决定论的感觉向他袭来,他知道自己已经全力以赴了。一阵微风不知怎么吹进了山洞,吹得他脸上湿漉漉的皮肤发凉。
他舒舒服服地钻进皮草里,闭上眼睛,经过这么长时间,他那疲惫而受伤的心灵终于平静下来了。很快就会了。
“你喝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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