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急着去追赶商宴,也只得含糊不清道,“具体的事奴才也不清楚,但似乎是和摄政王吵了一架。”
“吵架?”
纳兰榭抱臂好奇的摸了摸下巴。
在冷冰冰的楚依安面前,皇帝向来是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她还敢跟楚依安吹胡子瞪眼?况且,即使是在昆水池遇刺,她也极力的维护着楚依安,如今吵什么能吵成这样?
或许,连商宴自己都不明白,这么多年来,她和楚依安之间究竟是以什么关系而存在。
君臣?叔侄?利弊?
可无论是以何种关系,她都不该也不能有如此过激的反应。
何况面对如此蹊跷的场面,她心底不是没有疑虑的,却终究是……
情意难平。
月色初升,混沌的夜色如同泼墨般笼罩于苍穹上方,只余暮色边缘散落着几颗细碎的星辰,细密延长,仿若湖面泛起的清冷波光。
回到勤政殿,商宴摒退令内所有的宫人,甚至连一向极为受宠的福子公公也不得近身。
偏殿的晚膳热了两次,一直到纳兰榭离了宫,勤政殿内也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当值的宫人把再次冷掉的汤盅督金丝楠木的托盘上,忍不住窃窃私语道,“你们有没有现,自从陛下祭回来,跟以往似乎是有些不同了,这脾性也变得阴晴不定的……”
“谁不是呢?”
应声的宫人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以往陛下跟摄政王讲话都是温声和气的,更别提训斥了,今日竟在定水宫对摄政王那样大的火……听还摔了东西……”
“是吗?”
手持托盘的宫人出一声低呼,“我陛下回殿时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可是陛下怎么会……”
一个是至高无上的国君,一个是权倾朝野的王爷,光是想想两人对峙的场面,宫人都觉得不寒而栗。
“怎么不会?这可是姓商的下,摄政王手握重权,独揽朝政这么多年……你以为陛下当真甘心吗?”
“你是……”
两人正交头接耳,一时竟没注意到身后越靠越近的华丽身影。
“你们两个不好好做事在那儿嘀咕什么呢?”
娇俏而不失威仪的声音在耳边乍然响起,两个宫人心头皆是一惊,忙不迭的的俯跪地。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凤体金安!”
流光波光婉转的杏眸轻扫过匍匐跪地的两人,目光停留在托盘里的黄珐琅彩瓷汤盅上。
“陛下还是没有用膳吗?”
见流光没有责问的意思,之前托盘的宫人似是长长的松了口气,仓促间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回勤政殿后一直未曾用膳。”
“是这样啊……”
流光似是叹息的拉长了语调,却忽然语调一转,带着几分讥讽的笑意开口道,“本宫历来这皇宫怎么总是不太平,原来不但是那些自诩名门的千金女眷爱嚼舌根,就连宫里的微末奴婢也爱多嘴多舌……”
话未完,两个宫人已是吓得面如土色,竟一时连求饶的话也不出来。
烛火映照下,流光一袭长长的华贵凤袍逶迤垂地,雍容华贵。眉眼间轻晃的凤眼玉坠闪烁着微冷的光芒,映衬着她眼里的几分灵动狡黠,竟生出一丝几不可见的残忍来。
“那些高门嫡女被本宫惩戒尚且不敢吭声……你你们有几颗脑袋够砍呢?”
两人似乎此时才反应过来,痛哭流涕的磕头求饶,“娘娘!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
“娘娘,奴婢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们吧,娘娘!”
眼看着其中一饶双手就要攀上流光的袍角,一直侍立身后的禁卫上前一步,狠狠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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