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又一日,她突然说,“娘娘,我要下山去买些东西。”
黎溪点头,“好啊,你去。”
她杀了人。
她回到山林里面睡了一觉。
她睡之前跟黎溪说,“你审判我吧。”
是死是活,她都无所谓。
黎溪还是那么温和,“你自己接受天道审判就可,善恶皆有因果,我审判不了你。”
小九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才懂这句话。
那时候,她已经爱上了神明。
她逐渐老去,开始担心自己的容颜不再,会被山神厌弃。她说,“我能有什么办法长生不老呢?”
黎溪:“人类不可能长生不老。”
小九不甘心。她躺在地板上,怔怔的说,“可我不想死去。我想要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
黎溪:“我也想有个人长长久久的陪着我,但天道并没有赋予人类长生。”
小九问,“那对面山上那个黎清呢?她为什么可以?她不是人类变的吗?”
黎溪摇头,“她是魂灵,也并不是永生不散的。”
她说,“小九,不可变成魂灵,魂灵会永远困在死的那一日。”
小九不听。她离开了。
山神允许她离开。
小九说,“山神娘娘,我先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等我看完了,就后来找你。”
黎溪没有阻止,依旧温和的说,“好。”
小九走了。她寻到了变成魂灵的法子。
她杀死了自己。她历经万险从其他神明的地界里回来。
她看见了山神黎溪。
她果然如同自己想象中一样悲天悯人。她是个温和,柔婉,美丽极了的神女子。
她露出失望的眼神,“小九,你会后悔的。”
小九却很高兴,“为什么?我死的那一日,想的就是真正成为你的新娘,就算是永远困在那一日,我也高兴。”
她是穿着嫁衣赴死的。甚至迫不及待的死亡。
她不愿意自己再老去一刻。
她说,“山神娘娘,我终于看见你了。”
黎溪像是看着一个玩闹固执的孩子,“罢了,那你就待在山林中吧,但不可跑出去,不然会被别的神灵吞噬掉。”
小九:“我不走,我就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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