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真正的6吟寒的经历确实坎坷,尤其后来身份又被照夜栖剥夺了,此后的荣光都和原来的那个被家族遗弃的少年无关了。
她这样想着,竟然有些许怅然。毕竟她也是剥夺了司马仪的身份归来,但好歹司马仪是临死前心甘情愿将身份给她的。
那真正的6吟寒呢?
“这……我倒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季染秋语气隐有叹息,又转向司马仪面带愁色地劝说,“既然这6公子人品不行,阿仪还是另择良人,只要你喜欢,品貌端正的话,我们都是没有意见的……”
司马仪点点头,又问:“6吟寒是何时被寻回来的?”
司马炎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似乎在思考司马仪此话何意,不会真是看上6吟寒那小子了吧。
她看上倒不打紧,但她用的是他妹妹司马仪的身份,按她任意妄为、无拘无畏的性子,兴许今年成了婚明年就得和离,呸呸呸,和离那还是轻的,兴许明年6吟寒就不在人世了……
6吟寒死了也就算了,司马仪的声誉可不能任她糟蹋。
“哥哥,你在紧张什么?”司马仪见他半天不开口,疑惑地歪头。
司马炎这才收回神思,那些隐晦的小心思在望见司马仪冷淡锐利的眼中时,雾散云消,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方才在想什么,许久后,他打着哈哈道:“没,没什么……我就是在思考6吟寒是哪一年回来的。”
他托起腮,目光懒蜷,沉吟半晌后似终于想起来一般,“6家小门小派,他几时回来我倒真不清楚了,但他扬名乃是在三年前,那时你还在清池山,不知道青州水患有多严重,百姓流离四散,朝廷也忧心不已,换了好几道人马下来治水都未果,这才托信荆玉门请仙门出手,你也知道,荆玉门在仙门和朝堂之间一直承担着联络人的职责,于是荆玉门在收到请托后,于仙门广告示,6吟寒便是在那一年横空出世的……”
他说着眼里似乎带了些水光,映出一轮月圆,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以前,“他虽顽劣狂傲了些,却是真有本事在身。那一年死了很多人,仙门也派了很多人去,都没有找到原因。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毛头小子,竟有如此的洞察力,找到了病灶所在。”
三年前,司马仪眯着眼回想,她那时在做什么呢?怎么对此事毫无印象?
青州城,沈家所在的地方。
哦,想起来了。那时她去青州沈家旧址,祭拜沈氏一族,确实见青州连日暴雨,堤坝崩溃,但仙门去了不少人,因此她也就没当回事。
司马炎说起来还有些兴奋,“犹记得,他一剑封了八百里渭河,将藏于河底的千年水妖激了出来,之后仙门合力将其斩杀,这才平息水患。不过,此后几年又没什么人听到他的消息,所以很多人不知道他也是正常的。但当年在场的仙门不少,有心人自会记得。”
司马仪却听出了另一层意味。
恐怕照夜栖不只经营着这么一个两个的身份。她是不是也该给自己再找几个身份?
“阿仪,那6吟寒我也见过,是有本事,人也生得英俊,但既然家世不好,人品不行,咱们还是算了……”季染秋见她面带郁色,叹了口气。
司马仪笑着打断:“我何时说过要嫁他?”
惊陵思来想去,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把断肠散下在祁筠的药里,虽说这毒无色无味,可敏锐如她,怎么会觉不了?
那药是压制她体内妖气的,每月一服,从时楣那里取来,经手之人除了时楣,也就只有他。他还没想好如何以一个叛徒的身份去面对她。虽然祁筠定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但在死之前的这段煎熬的时间,他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度过。
这样拖延了好几日后,簪玉会的结果也尘埃落定,前三甲的名单被告示天下,其中魁为司马仪和6吟寒二人,那传闻中的玉蓉神花也由他二人簪得,此等无上殊荣引来了天下人的艳羡。
簪玉会落幕,各家66续续地退离了扶昭城,他也跟着司马仪回到了衢州城,有着烟雨江南之称的衢州。
六月初,正是梅雨时节,一连半月都是连绵不绝的雨水,清凌凌地铺了整条街,空气中都弥漫着清冽的泥土香。
沿河的垂柳倒映在水中,倒映在水光粼粼的青石板上,一漾一漾,如银河天流,清光万千。
扶昭城也有柳树,但比之此处,还是差了太多。
6吟寒也跟着来了衢州城。
季染秋知道司马仪对6吟寒只是有点好感,并没有投入太多感情,但6吟寒三天两头一来,和司马仪在后院一待就是一个下午。
此举不由得令她担心。
季染秋回来后派人去仔细打听过——
6吟寒在扶昭城就不是省事的主儿,整日里不是喝花酒就是去打架,戾气重得很,常常喝得醉醺醺的挑着几个妖怪的脑袋挂在长剑上,招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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