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定主意,即便他对她容色冷淡,她也不介意。
大不了任务失败,三界与她何干?
可是该努力还是要努力的,该抱的大腿还是要抱的,该拱的白菜还是要拱的,只求他能在两人不一般的关系的份儿上,留下她一条小命,别真被他丢进炼器炉中就行。
他的发间落着数片雪花,连长睫上都落了一片六芒星形状的雪花。
他丝毫不在意,一动也不动,低垂着眼眸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她咬唇半晌,终于开口了。
“你是如何发现的?”
他漆黑的瞳仁果真晃动了一下,唇间逸出一声轻笑。
“到处都是破绽,你装的一点儿都不像。一个人不可能在一夕之间产生如此大的变化,还用我过多解释吗?”
谢妩眉垂眸,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我......我是她,也不是她。”
她鼓起勇气,着他的眼睛道:“但是,我不会害你。”
无波无澜的双眼也紧锁着她,冷意密密麻麻地包裹着她,她差点就透不过气来。
“因为......”
她再次咬唇,仿佛羞于启齿。
“我喜欢你。”
他微怔片刻。
眼中流露出一丝嘲讽,她得分明。
冷得透骨。
谢妩眉脑中一片清明。
但一眨眼,这一抹讽意又散去,化为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模样。
好似方才她所见仅是错觉,又或是,云雾蒸腾中的幻象。
“不论你有何种目的,若你有任何不轨之心,你应该知道你的下场。”
他开口了,语气没有丝毫变化。
“你受惊过度,我这就送你回去。”
他松开揽着她的手臂,也收回了放在她侧边的手臂,站直了身子。
这是,告白失败了?
谢妩眉垂下眼睫。
她着地面上的薄雪,想起了那一日,墨卿羽离开后,杏树前,被雪覆盖的地面。
她了很久,眼睫一眨不眨,上去就像因他拒绝她而愣怔出神。
她的眼睛一阵发酸发涨,终于泛出一阵泪花。
她收回目光,抬眸向他。
目光闪动中,眼角的泪珠儿盈盈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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