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天道和其余两道的不同。
不管是人道还是地道,皆可言传。
但天道玄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所以此番论道之法,并非是鸿钧和子夜敝帚自珍,而是这就已经是天道最好的表现方式了。
虽然天地人三者之间,并无高低,但每个大道,入门的门槛都是不同。
以人道最易,天道最难,但终究到了最后,皆是殊途同归。
感受着那至公至正、冷漠无情的天道之意,所有的生灵,全部都感受这让他们不舒适的道韵。
这也是众生一直以来,下意识敌对天道的原因。
因为天道象征着规则,而规则就代表着约束。
在他们看来,那无情的天道,没有一时不在束缚着他们。
因为有着天道的存在,所以有着因果,有着功德,有着业力。
好的一方面,他们无心无愧的享受着,但坏的一面,被所有的生灵无限的放大,就譬如那众生都忌惮非常的业力。
但另一方面,正因为有着业力的约束,洪荒之中,数量更多的那些弱小生灵才有了生存的空间。
这是天道对于生灵之间,强弱的平衡。
而强弱总是相对的,而相对强的一方,又是永远可以拿捏弱势的一方,而业力就在尽可能平衡这个东西。
悟道,只有悟了才能得道。
但如今忌惮着天道的生灵,又如何能感悟到真正的天道呢?
所以除却极少数福源深厚,有着功德加身的生灵,可以感悟此时自鸿钧和子夜身上散的那玄妙气息。
而其中,最能够体悟两人天道道韵的生灵,当属早已成为天道圣人,浸淫无数年天道之意的通天等人。
至于其次,那自然就是那云中子了。
当年,云中子尚且还是红云之时,便是感悟无数年的鸿蒙紫气。
虽然当年他尚未成圣,但却真真正正的有着成为天道圣人的资质和福运。
而这一刻,更因为他两世积攒的功德和善因,所以除却天道圣人之外,当属他最能领悟如今的天道之意。
当然,在此时的众生之中,还有着一个异类。
只见此时坐于孔子身旁的老子,目光之中露出一抹感慨之意。
“天道、天道啊!”
“如今吾才算真真正正懂了这天道……但这一世,吾倒是要看一看,是否能够走出一条真正属于吾的道!”
呢喃着,老子缓缓闭上了双眼。
这一刻,已经恢复了记忆,随时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再悟天道,重回圣位的老子,毅然决然的放弃了这次成圣的机会。
感知到这一幕的几位圣人,乃至于此时处于天道之论中的鸿钧和子夜,都不由微微点了点头。
显然,他们对于此番老子的气度和选择,都给予了肯定。
而这个时候,鸿钧和子夜的天道之论,已经到了一种拉锯之中。
鸿钧对于天道的理解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毕竟如今的洪荒,便就是这洪荒的天道。
而相比之下,只是短短研究了千年上下的子夜,对于天道的理解自然是比不上的鸿钧的。
如今鸿钧的天道,就好像一片大海,而子夜的天道,就好像这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
在翻涌的海浪之中,这一叶扁舟着实显得有些单薄,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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