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不知为何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他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就在他无比迷茫之际,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粗暴的叱喝声。
那是一个五大三粗的高壮男人,正在气势凌人地对一名妇人放声怒吼,那名妇人泪流满面,哆哆嗦嗦地磕着头,似乎在拼命求饶,但那男人却不依不饶,竟是一脚踢在了妇人的脸上,牙齿混着鲜血飞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卢克只觉胸口一阵刺痛,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他浑浑噩噩地走到男人的身后,一刀狠狠地捅进了他的后背,然后猛力往外一拔,温热粘稠的鲜血顿时溅了他一头一脸,犹如灼热的岩浆,滚烫无比!
男人蓦地惨叫一声,软软倒下,如死猪般倒在地上,双腿抽搐一阵,便没了声息。他怔怔地瞪着犹在淌血的刀尖,绛红的鲜血不断冲击着他的视觉,尚未沾染到血迹的刀背映出了他那张苍白如纸的稚嫩脸庞,紧接着周围的情形忽然变得血红一片。
忽然,一滴滴粘稠的血液落在他的脸上,卢克茫然无措地抬起头来,只见头顶上的太阳不知何时变得通红似血,彷如大量鲜血凝聚而成,就连云层也被染上了鲜艳的红色,天空开始下起小雨,只是落下的不是雨水,而是咸腥的血液。
……
……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渐渐醒了过来,他还没睁开眼睛,就已觉浑身疼痛无比,后颈处似乎被人猛力击打过一样,稍微扭动一下便痛彻心扉。
他缓缓睁开眼睛,双眼无神地看着腐朽潮湿的天花板,一股刺鼻腥味的霉味传入了他的鼻孔,让他紧紧皱起了眉头,若非腹中空空如也,便差点要呕吐起来。
一开始他还没弄明白这地方在哪里,不过在经过了短暂的茫然期后,他马上回忆起了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
卢克,这时一个非常普通的名字,便如他的相貌一般普通,属于丢在人群中便很难再找到的平凡人。他没有优渥的家境,也没有非凡的才能,这短短十五年的人生,他一直在贫穷、困苦和欺凌中度过。
他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因为就在他一岁的那年,父亲找了个借口出门后,便一去不复返,只剩下自己的娘亲,整日以泪洗面。两人相依为命,拼命想办法活过每一天,然而无依无靠的母子又如何才能在这世道上安然生存?
在许多人看来,卢克和他的娘亲属于世间最底层的那一批人,可以任他们宰割,黄霸兴便是其中之一,卢克的娘亲虽然历经过无数苦难,但眉目清秀,尚存几分姿色,年纪也不大,约莫三十来岁左右,无疑引来了他的垂涎。
黄霸兴找上卢克的娘亲,明里暗里示意过多次,但妇人知道他是怎样的货色,若是从了他,此后必然饱受毒打折磨,自然是一口回绝,黄霸兴恼羞成怒,开始以各种借口来找妇人的麻烦,动辄打骂,克扣工饷。
卢克自然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是他对此无能为力,除了心疼母亲之外,又能怎样呢?他们若不帮黄霸兴做工,连饭都没得吃,娘亲每个月都留些钱下来,想供他读书,日后能出人头地,只是她不知道,世事从来不会如人所愿。
这些年来,卢克亲眼目睹自己的娘亲饱受欺凌,日益消瘦下去,仅存的几分姿色也随着苦难岁月消磨殆尽,纵然只有三十六七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如五十多岁一般,眼眉中饱含痛苦与辛酸,她只有在看向自己的时候,那绝望消沉的目光才会迸发光彩,似乎充满了希望与期冀,纵然只是一闪而逝。
然而情绪的积累到达一定程度后,必然会迎来激烈的爆发,就在前天的时候,黄霸兴又一次找上门来,借机辱骂殴打自己的娘亲。
卢克静静地站在一旁,他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但不知为何,他看着黄霸兴那臃肿的身材,那令人无比憎恶的面容,听着他那沙哑难听的声音,忽然听到“噔”地一声,自己的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崩裂开来,一团烈火猛然喷涌而出,烧得他胸口十分难受,几乎无法呼吸!
这种无法忍受的灼烧感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促使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就是这么浑浑噩噩地拿起了桌子上的尖刀,悄悄地向黄霸兴身后走了过去。
每走出一步,他的呼吸就粗重一分,心跳越发剧烈,四周仿佛忽然安静下来,他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听得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然后他举起了尖刀。
手起,刀落。
鲜血狂喷而出,四下飞溅。
卢克愣愣地看着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只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腔,嘴里满是咸腥的味道,握着刀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他的娘亲显然也被他这样的疯狂举动吓呆了,无比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不过很快她的眼神就清醒镇定下来。
“既然已经做了,那就赶紧想办法离开!”妇人强行镇定道:“如果被人发现了,我们两个人都要死!”
一言惊醒梦中人,卢克立即冷静了下来,强烈的求胜欲望让他开始飞快思索起逃离的办法。几秒钟后,他马上脱下满是血迹的衣服,将身上沾的鲜血全都擦干净,然后盖在黄霸兴尚有温度的尸体上,换上了另外一件破旧的衣服,牵着娘亲的手走出门去。
他们偷偷地从后门溜走,然后花去了身上仅有的几文钱,拦下了一辆马车,然后头也不回地逃离了此地。一路上,母子两人始终紧紧拉着手,指节微微发白,手心里全是汗水,微微抖个不停,若是此时有一面镜子,定然可以看到自己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卢克想要离开墨龙潭,但有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摆在他们的眼前,没有盘缠,无亲无故,他们又能去哪里?带着这个很现实的疑问,母子两人藏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躲了两天后,没发现街上有什么动静,两人逃走时又太过匆忙,干粮什么的都没带,腹中空空如也,卢克只能偷偷来到街头,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弄到些吃食。
或许是命运给他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他在精神恍惚间撞上了齐家纨绔齐云川,被毒打一顿后丢进了死牢,没想到杀死人后安全地潜藏逃走,却被这个啼笑皆非的理由抓了进来,真是莫大的讽刺。
卢克此时心头苦闷万分,早就听说过齐家势力滔天,说一不二,既然将自己关在这里,可能很难再出去了,自己死了没关系,但是自己的娘亲呢?她还在等着自己回去,自己却被困在这地方,又该怎么办?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可能会遭受的厄运,卢克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不顾浑身的疼痛,猛然冲到栅栏前,大声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无辜的,放我出去!”
他喊得撕心裂肺,歇斯底里,却没人搭理他,只有旁边牢房里的几名蓬头垢面的死囚对他露出了猥琐淫亵的笑容,看得他浑身发毛。
“对,你是无辜的,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无辜的,哈哈哈!”死囚们刺耳的声音在卢克的耳边响起,他一颗心直往下沉,无比绝望地看向外面,阳光照射进来,将他苍白的脸庞映得全无血色。
也许是叫得太过用力,卢克脸上的伤口迸裂开来,鲜血缓缓流出,顺着脸颊滑落,痒痒得很不舒服。他伸袖拭去脸上的鲜血,在角落中慢慢坐下,只觉浑身发冷,浑身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难道真的再也见不到娘亲了吗,命运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为什么让恶人逍遥法外,随心所欲?自己只是想跟娘亲活下去而已,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他抬起脸庞,心如死灰地看着窗外的天空,虽然天色依旧明亮,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的世界已然黯淡下去,此后的人生也随着栅栏的紧锁戛然而止,唯一的结局便是在这座腐臭残破的牢笼中痛苦死去,直至化为枯骨。
“娘……娘……”卢克双手抱膝,再也忍耐不住,泪水仿佛决堤的河水汹涌迸出,打湿了他胸口的衣衫,似乎所有的苦闷烦恼都随着泪水发泄了出来。他哭得昏天地暗,哭得涕泪直流,哭得眼肿如桃,哭得歇斯底里。
旁边牢笼里的死囚们看见他哭得如此凄凉,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越是听到这些刺耳的嘲笑,卢克哭得更加惨烈,然而渐渐地,笑声忽然歇止了,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来到了牢房门口。
卢克急忙止住眼泪,转头看去,只见牢房门口竟是站着一名高高瘦瘦的青年,微微眯着双眼,指间里夹着一根烟卷,懒洋洋地说道:“哭完了没有,完了的话,我们就可以开始聊一聊你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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