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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情太好没有歇斯底里大闹的欲望,佩林也没有时间与她胡扯,所以两人吵嚷了几句便一拍两散各忙各的。
佩林并不因为她大呼小叫影响去约会的心情,索妮雅也不因为佩林的质问而影响食欲,找来面包一点点撕扯着塞进嘴里,后槽牙用力咬上两口,索妮雅小小的苦恼了两秒,佩林竟然开始关注她的花销了,嗯,真麻烦,柏力马上就要过生日了,她刚刚还订了部车子呢!
李加觉得佩林今天心情好像真的很不错,所以热情得有些得过分,在自己想要下床时还被揽住腰扯了回去。本来浑身粘腻要冲冲才好,偏偏佩林异常赖人,总是缠住他不放。于是李加挣扎了几次,见实在是摆脱不掉,便也纵容着瘫软回去,任由他抱。
李加脸上挂着浅笑,属实觉得身体有点吃不消,上周回家大扫除一场,直到现在仍觉得浑身疲累。家里许多死角都是他连抹带蹭收拾出来的,江江以前是多么爱干净的孩子啊,现在也开始偷懒了,这不是好现象,李加侧着头枕在佩林的胳膊上闻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味。
佩林一只手搂着李加,半侧过身面对面的躺着,吸一口烟徐徐吹在他脸上,李加笑着扬起脸微微向后躲,佩林便揉着他后背亲上他的唇。李加很快也就被柔情一点点融化,两条腿微微留出点空隙让佩林把一条腿插进来,然后轻轻抖动着。
佩林的大腿摩擦着那里,只是前后轻轻拉距,时不时的微微向上顶一下,李加哼了一声,与佩林抱做一团,像个懒惰的欢喜佛,保持着那种暧昧的姿态,下方虽然有感觉,但是谁都不再做什么,只不过相互东摸一把西摸一把,你碰我一下,我碰你一下,像玩弄多过像调情,偏偏两人都兴致盎然。
李加两手插进佩林的头发里,一开始只是毫无目的揉弄渐渐的就变成了按摩。
佩林闭着眼睛享受,时不时的吸一口烟,有时李加就着他的手也吸上一口,两人半搂着各自混沌的想着各自的心事。
肌肤相亲的感觉真好!
佩林向后仰了仰头,李加抽出手,拿过佩林嘴里的烟叼在自己嘴里。佩林仰面朝天打成个大字,让他靠在的身上,随手拿起床边的建筑杂志“你最近买的?”
“嗯,”那是最新一期,李加闭着眼睛点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佩林时不时的点评两句,打到某一页后,递到李加面前。
那是南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棕黑色的茅草屋顶,汉白玉一样透着银色光泽的墙面,石砌甬路小庄园,绿色栅栏与当地特有的长茎花卉相映成趣,长长的木质走廊,两旁是北欧风格的地灯,算不上豪华,只称得起风光旎旖,第一眼并不觉得特别,看得久了便有一种温馨舒适透过纸张传递出来。
佩林的手揉捏着李加胸口茱萸,人慢慢向下方滑去,唇齿叼起另一侧“我们将来也有这个一个小岛,也有这样一个地方养老多好?”
李加两手高举起杂志,佩林半趴到他身上,李加被压得呼吸加重,脖颈处是微温的嘴唇在游移,“嗯~”李加哼了一声,微微抬了下腰方便佩林把一手臂横在下面,“真的很不错。”啧啧有声的亲吻,左胸口传来麻痒的感觉,心脏的律动也加快了许多。
第23章
站在云端上的人物总是会说一些退隐的话,有时是说给别人有时是说给自己,说到底,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有几人会认真?
李加当然相信佩林说这些话时的诚意,也相信他疲累得需要那样一个港湾休憩。可那里也不过只是休憩的所在而已,只要佩钱还是现在的钱佩林,他去哪里渡假都可以,和谁在一起都有可能。只是,永远不会在那里晒着太阳养老,不会窝在小房间里烹调,不会天天料理着小花园吹海风,噢,他们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幸运?
李加近来正在看一个总统的自传,任期被弹颏下位的男人,创立了许多首次,少年时代的雄心壮志,青年时代的运筹帷幄,那万千人前站着的荣光,一次次激动人心的演讲,面对着成千上众的观众。从最落魄时到最鼎盛时,身边永远都有人围绕。
最令李加感伤的却是最后一张照片,提前御任的男人站在办公室里,背对着镜头,那个落寞的背影与之前万人攒动的场面对比如此鲜明,照片下面只有一行小字“感谢XX为我拍下这样一张照片。”明明是最简单的文字,悲伤却排山倒海般袭上心头,于是连最晦涩的文字也能仔细品嚼。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无论是个性还是行为方式,莫名其妙的李加就是觉得他与佩林十分相似。
正因那是对英雄末路的最完美诠释,正因为那是不甘心又不得不放手的无耐,李加,不希望他的佩林有一天也陷入这样的境地。就算是不经意间露出落寞的表情,他也会心痛。
书里的男人从一个人站在街上拉票到从政十余年兢兢业业,看得越多,越是心寒,越是知道他退无可退。那些繁华,最后都归于平凡,除了他自己再也不会有人想起。正是因为过去的辉煌所以更难忍受平凡,如同那些退隐后又复出的明星们,总是会怀念镁光灯下的光彩,哪怕不如之前风光也要再次站在台上。而曾经不可一世的英雄最后窝在某一处苟且偷生时,所谓的平凡不是享清福,而是折磨。有山西王之称的阎锡山是,曾经坑杀降俘的白启是,架空其实是最残酷的惩罚,追逐权利的人远离政治中心永远都做外围的看客,那是怎样烧心烧肺,怎样的无力回天。
李加当然向往那样一个小岛,当然向往天天只看到佩林,可是那终究也只是一个梦,一个平凡老男人的奢侈梦幻。只有在这样美好的夜晚假想一下有那样一个完美的梦想,对于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他到老的时候能和佩林在一起,哪怕两人分吃一碗饭也很开心。可是佩林会不会开心?李加闭上眼睛,投入的喘息,手中的杂志翻滚到床上,被风吹起一页页快速翻转,页面像快速旋转的风车,不再有停留。
佩林尽情的亲吻,用全部热情来爱惜着身下这个人,觉得自己很奇怪,每一次和这个人到一定极致时,脑中总会冒出那样一个想法“如果能现在就死去也很好。”
他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佩林从来没有去思考过,就如同他没有计划也一样和索妮雅过了这许多年,太认真的人总是会被生活玩弄,他已经经不起折腾了,“顺其自然”,与其说是从容不如说是妥协。
他和李加没有共同的话题,因为交际范围不同,且隔了九年时间,许多人许多事谈起来李加知道的他不知道,他知道的李加不知道,于是他们什么都不说,就这么搂在一起,满足感便充溢心房。
李加手背垫在眼睛上,尽管疲累感再次袭来,还是配合着摇晃,他实在是没有体力去做更多的迎合,为了保持清醒,脑子里总要想些事情,不能想佩林,每次想他都会空落落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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