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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看了看栏杆,每个竖条下的底座都有个厚实的花苞造型,因为常年被熏烤以及炭灰的堆积,都已经变成了黑糊糊的一团,倒很难分清楚。“瞧,”我指着那个缺口,“其实你们可以去看仔细,的确如此。我之前看到烛台的时候就想,嬷嬷虽然节俭,但绝不吝啬,所以那缺少的两根蜡烛应该是被别人拔下来了。想一想它们能做什么,这很重要。”
高瑟小姐盯着那支铁条:“它为什么会断掉?凶手撬断的吗?用它来杀了嬷嬷?”
我看着那几个女孩子:“还记得拨火棍上的瘢痕吗?能留下那样的瘢痕自然用了很大的力气,从不怎么方便的角度努力去扒拉灰烬中的钥匙,杠杆的作用很轻易地就让这根护栏断开了,即便是一个小女孩儿,也可以做到。”
“但是……”高瑟小姐又问道,“即便这样,一根断掉的铁条也不可能自己刺进嬷嬷的脖子吧。”
她怀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玛蒂尔达三个人身上。
我把铁条放在桌子上,然后丢掉那些灰,擦干净手。走到嬷嬷的尸体旁边,用脚跨了一下尸体到壁炉的距离。“只有一英尺多一点儿。”我对高瑟小姐说,“请注意,如果模拟一下嬷嬷倒下的角度,可能更远一下,或者更近。但是看这里,这把坏掉的椅子。”
我扶起书桌后不远处的那张椅子,它陈旧、衰老,掉了漆,所有的铜饰都被磨得铮亮。我捡起那条掉了的腿,试着把它装回去,但是失败了,连接部位的螺丝松松垮垮,完全不起作用。
“嬷嬷的死和这张椅子有关。”我对高瑟小姐说。
她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个讲故事的吉普赛人。
“请想想当时的情形。”我放下椅子,开始做着模拟动作,“如果我是露易丝,正在用拨火棍费力地掏那把钥匙,艾玛和玛蒂尔达可能正看着我有没有好好地完成嘱托。而这个时候,我心急地撬断了铁条,我只能顺手将它靠在栏杆旁。但没想到雅克琳嬷嬷突然回来了,她看见自己的办公室里有人偷偷摸摸地干坏事心里当然会非常生气。于是露易丝和艾玛她们站起来让到一边,嬷嬷则生气地走到办公桌前,拖动她的椅子想要坐下来,狠狠地训这些孩子。可是椅子腿突然掉了,她跌倒了,而那根断了的铁条正好刺进她的脖子……”
我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艾玛和玛蒂尔达紧紧握着对方的手,眼中全是泪水,而露易丝在旁边抱着双臂,表情很痛苦。
高瑟小姐似乎觉得我讲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不断地摇头:“您的意思是嬷嬷倒下以后碰到了那根斜插着的铁条,这似乎太离奇了,太——”
“太不可思议?”我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我理由充分,“小姐,你注意到椅子倒下的方向了吗?是朝着壁炉的,而嬷嬷的头也是朝着壁炉的,这说明它和她倒下的方向一致。其他的铁条都是笔直向上的,如果嬷嬷被它们刺中,伤口不只一口,而且距离也不够;只有当这铁条被斜插在灰烬里,架靠在栏杆上时,才能发生这样的事。”
我走到靠近窗户的地方,找了找角度,才对高瑟小姐说:“请过来看,从椅子倒的地方到嬷嬷的尸体和壁炉护栏,其实是一个完整的半圆弧线。而且,如果不是那根铁条戳进了嬷嬷的喉咙,它为什么会被大费心机地掩盖起来呢?”
高瑟小姐捏着衣领,胸口剧烈地起伏,她悲哀地看着嬷嬷的遗体:“您的意思是说,这是一场意外?”
“可怕的意外。”
“但是……但是为什么椅子腿会掉?它们今天白天都还好好的……”
“早晚都会坏啊。”我转过头,寻找着最远的角落里的艾梅妮?杜瓦尔,“瞧那个小破坏者,她已经把所有的椅子都弄坏了。”
我们所有人都看着几乎被遗忘的艾梅妮,六岁的小姑娘独自坐在一把椅子上,完全不关心我们这帮心事重重的人,只是无聊地用她的手指在身下的椅子上抠来抠去。
“艾梅妮,请到这边来。”我向她招招手,小姑娘抬起头来看看我,然后才跳下椅子。玛蒂尔达忍不住跑上去,将她抱紧。
我把那把椅子拖过来,看了看她刚才抠的地方,有些丝绒被撕开,那些老旧的螺丝被拧松了。
“我昨天在办公室里就发现艾梅妮有这样的习惯,她可以自己玩自己的,不理会大人们在做什么。在我看到她的时间里,她总在不停地玩着椅子零件。嬷嬷在笔记本里记录过,她让艾梅妮见过收养者,并足足有十五次。这足以让小女孩儿感到无聊和烦躁了,她会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专心做自己的事。”
所有人都望着那个孩子,而玛蒂尔达将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妹妹搂在怀里,紧张地看着我。
“艾梅妮没伤害嬷嬷。”玛蒂尔达激动地说,“她只有六岁,她什么也不知道!”
“她不会伤害任何人,是这样。”我安抚玛蒂尔达,“我绝对没有指责艾梅妮的意思,只是想证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艾梅妮在无意识中弄坏了这些椅子,而嬷嬷长期节俭的生活习惯让她没有及时地修理和更换它们,再加上艾玛和你,还有露易丝,你们昨天晚上制造的小事故,这些加起来,造成了一场悲剧。”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阵可怕的沉默,玛蒂尔达牢牢地搂住小妹妹,发出轻轻的啜泣。艾玛担心地把手放在她朋友的肩膀上,试图安慰她们。
好一会儿都没有人说话,几分钟后高瑟小姐才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地说:“那么……其实嬷嬷的死是一次意外?”
我摊开手:“就我所知道的一切来说,应该是这样的。”
高瑟小姐绷紧的脸稍微松动了一些,即便是这些事情中出现了罪过,比如偷窃、撒谎,可无论如何也好过谋杀。
她看着那三个女孩儿,严厉地说:“现在告诉我真相,艾玛、玛蒂尔达,还有露易丝!”
“对不起,高瑟小姐。”艾玛的眼圈发红,鼓起勇气说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和神甫说的差不多。嬷嬷一直拒绝留下艾梅妮,她昨天下午告诉我们收养协议已经签好了,领养的先生周末就会和法官一起过来。玛蒂尔达和我商量怎么办,是我想出叫露易丝帮忙偷文件这个方法的!昨天晚上级长巡查过后,我们三个就来到了嬷嬷的办公室。她一般都不锁门的,所以我们进去以后就立刻去找白天露易丝藏在壁炉里的钥匙。那份文件,嬷嬷曾经给我和玛蒂尔达看过,所以我们知道她放在什么地方。因为心里害怕,所以我们催露易丝催得很紧,她一用劲,那跟栏杆就被橇断了……我们也没时间管那个,只想把钥匙先掏出来,就把铁条插在旁边的炉灰里头,至于是不是箭头朝外戳着,我们都没有注意……然后……然后……嗯,谁知道嬷嬷这个时候回来了……”
“她很生气?”
艾玛点点头:“是的,非常生气……因为我们怎么也不说来这里干什么……她发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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