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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曾经说过,每个人的命格都不同,有的人命贵,有的人命贱,虽命是在出生时就天定了的,但多少也会和周遭亲近者相互影响。
而他……他肯定就是带著厄破孤离之命的灾星了,和他亲近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甚至遭遇不幸……他还有什麽资格去怨?少爷们的自私和残忍,出发点却哪不是为了他!?如果从没遇见他,如果在四岁的那年他没被他们捡回来,今日他两又怎会走到如此不可挽回的绝境?
一开始的怨愤和委屈在沉淀之後,心头彷佛破了个大洞,所有的喜怒都从那洞泄了出去,只剩下了悲哀……张鹏紧搂著南南的尸身,茫然无助地望著放在车厢角落那双南南的鞋子。
他真的是傻子,只想著南南不爱穿著鞋袜睡觉,於是顺手就帮他把袜子和鞋子给脱了……可是,南南再也不会开心地扑到他身上打滚,用光裸白净的脚丫子在他的脚背上踢揉著,把脚底板抵著他的脚趾玩耍,自己把自己痒得咯咯乱笑,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那样。
这一切……就算回到了他们的家,都再挽回不了了。
思及此,张鹏心头那个缺口就崩得更大,空洞陷得更深……
也不知走了多久,车身突然一阵颠簸,然後停在了山路间。
动也不动缩在车厢内、神色茫然表情空洞的张鹏,也是过了好久,才意识到车子没再继续往前走。
已经到了吗?我们已经回到家了吗?
他仍不愿意放开怀中的尸体,只缓缓地将身子挪动到车窗旁,推开车窗往外看去。
大雨停了,可连夜的大雨却把本来就崎岖颠簸的山路下得泥泞不堪,车轮陷在烂泥中大半,他拉了缰绳催动马儿使力,仍无法将车厢整个拖出泥泞,反而因为来回的拉起落回而把烂泥搅得更松,轮子又往下沉了些。
看著那几匹马在那奋力拖拉著,发出了辛劳的嘶叫声,张鹏看了只觉心下恻然……
只知拼命地往前怎知越陷越深,最终却是徒劳的样子,不就是自己这一生的写照?不就是他二十多年来所有情情爱爱的结局?
他叹了口气,下车将辔头松解了开来,将马驱离……连目的地是何处都不知道的自己,又何必再劳烦它们?他回到车厢内,花了点时间帮南南的双脚套上鞋袜,他的动作轻柔仔细,就怕一不小心太用力把那十只僵冷得如同冰柱般的脚趾给折伤了,然後稳稳地背起了南南,离开那辆马车,踏著烂泥,一步步往前走去。
他盲目地往前走著,好在山路就那麽一条,他不需要思考,就这样带著南南,一直往前走就好……他已无处可去,少爷就是他的命,南南死了,他的生命也残缺了……独臂跛脚的人能够活著,但心和魂都不全的人怎麽活?就算同样深爱著的北北还在,他也不知道该怎麽走下去了。
要是七年前他知道北北不在人世,他怎麽也无法和南南一起离开生活的。
见不了面,但总是期望他在你见不到的地方好好活著,期望著有一天能够再相会。但如今摆在眼前的,却是连期望都没办法了,永远失去的绝望……
背上的尸体越来越沉,张鹏的步伐也越走越慢,他知道自己的气力总有用尽的一刻,可是多走一步算一步……他下意识地想逃开,逃离那个虽有无限回忆但却死过两个少爷的伤心地,逃开用南南的命换回的北北,逃开可能会被他这个灾星给带衰的亲爱之人……
他走得气喘吁吁,汗如雨下,背脊上的衣料都被汗水湿透了,背上的尸身也有些滑位,张鹏停了下来,用条衣带将南南和他绑在一块,就算是尸体,他也舍不得让他摔了……确定绑妥当後,这才继续往前走。
因为太疲惫,他的耳间只听闻著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完全没注意到周遭其他的动静……当他察觉到狼嚎声时,朝著他们的方向靠来的狼,已经不是一只两只而是一整群,那距离也已近到让他能从黑暗的树丛间看见从狼眼中闪出的绿光,一道道嗜血冷森,杀气腾腾。
「……」
鹏鹏不怕死,如今的他除了自己这一身皮肉以外也没其他有用的地方了,但他怕他的少爷连死了都得不到一个全尸,狼吃肉可没在分生的僵的,南南的魂魄还在这身体内,要是被狼给咬了,说不定他还会感觉到疼痛……
南南生前他没能好好护著他,让他就这麽不明不白孤单死去,要是连死了都还让他受到伤害,那恐怕是连死後都没脸再去和他相会了……张鹏咬咬牙,紧紧托著身後的南南,将所剩不多的力气聚成一股,放足就狂奔了起来。
只是饥饿的狼群是越追越有劲,可气尽的鹏鹏再加上背上还背了具尸体,则是越跑越慢,好几次还差点被脚下的烂泥给滑倒,最後真的是跑不动了,他腿一软跪倒在地,情急之下那个不知道怎麽唤出来的结界又张了出来,狼群被他挡在结界外不得而入,只能围绕著他不怀好意地嘶吼喷气著。
张鹏坐在泥地上,把背上的南南放了下来,虽然他不知道这结界是怎麽做出来的,但他能感觉到这东西正吃著他所剩不多的精力,且随著他的感觉越来越疲惫,看不见的结界范围就越往内缩……因为外头那群不死心一撞再撞不停尝试著想要冲入的狼群,似乎越来越靠近他们。
他将南南整个头脸身子都拥入怀中,用肉身当作屏障将南南包得密不透风,蜷著身子背著狼群,打算拿自己来喂喂这群恶狼,虽然明知是徒然,但也冀望也许他们吃了大活人的肉之後就饱了,南南就不会被波及……
就在结界完全消失而狼群龇牙咧嘴就要扑咬上张鹏的背的那一刻,一支不知从何射来的羽箭,精准无误地穿过了最靠近张鹏那只狼的脑袋,劲道之大将整只狼给掀翻钉死在地上。
第一支箭的破空声响还未在,第二箭就射来了,也是一箭就毙掉了一条狼命,紧接著射来的每一箭几乎无间隙,又快又狠准,也不过弹指间张鹏的周遭就倒满了狼尸,而剩下没被射中的狼,再不敢贸然扑上,警觉惊惧地缩退著。
张鹏却没因捡回一条小命而开心,饱受惊吓的他先确定怀中的南南好手好脚连根头发都没少,才缓缓地将他安放在地上,站起身子,浑浑噩噩的脑子还没回过神来,头一转,瞥见在不远处坐在马上的男子时,一张脸吓得比原先更惨白了……
同样是雨水泥水一身,可坐在马上拉满大弓正对著剩馀狼群瞄准的少爷,就是风尘仆仆狼狈肮脏也不影响他那骄贵的气质和俊逸的外貌,就是那张好看的脸蛋阴沉沉地,除了杀气之外,更写满了担忧和焦虑。
因为担心但却又不敢太过靠近,他这一路就保持著一小段距离纵马跟在鹏鹏的马车後,也不太需要隐藏闪躲,因为整个人都沉浸在伤心中的鹏鹏根本完全没注意到他。
下雨淋雨,起风吹风,死去的人被棉被紧紧裹著搂在怀中总回不了暖,可活著的人虽在风雨中受冻著,心中对鹏鹏热切的情意和保护欲,明明被拒之千里了却仍不愿放弃,亦步亦趋地跟著,就是连目的都不知道是哪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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