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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诲定定看他,“我不想与你辩什么士庶之别,何况苏氏早已倾覆,我哪里还和士族有半点关系?我想说的是,你可切勿为了个萍水相逢的向正心把你自己的前程也搭进去!”
“我不懂什么前程,持修兄也绝非萍水相逢的过客,我只晓得士为知己者死!”
“知己……”苏诲转过身,随手掐下院中青松的枝桠,“我倒是忘了这个,只是刘缯帛,你为了你的知己死了,婶母和绮罗又该如何?”
刘缯帛方才话说的重了,已有些后悔,可又实在无法对均田策,对向正心放手不管,踌躇两难之下,只沉默不语。
苏诲讥讽一笑,“古人言‘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今日我才知其真味。也罢,婶母与我有恩,绮罗那孩子我也是喜欢。你要去当嵇叔夜,我便成就了你,做了这个山巨源罢。”
“晏如!”刘缯帛一惊,赶紧上前想拽住苏诲的袖子。
苏诲并未回头,径直向前走,刘缯帛自是不放。
苏诲干脆用力一挣,硬生生将半边袖子扯了下来,冷声道,“割袍断义,自今日始!”
刘缯帛心神巨荡,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亲耳所闻,失色道,“不过一事政见不合,何至于此?你我多年手足,难道就为这个缘由分道扬镳?”
“也罢,我只问你一句话,”苏诲淡淡道,“若是向正心当真如我所说,因此事惹上大祸,你可能置身事外、明哲保身?”
刘缯帛默然不语,半晌艰涩道,“不能。”
虽早有预料,苏诲还是禁不住心底发苦,低声道,“你为何就是不明白,世人吹捧的仁义礼智信,那都是骗人的。什么都是假的,好好活下去才是真的。”
“可若是我袖手旁观,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哪里会有片刻安宁。”
虽然未回头,可苏诲也知道此刻刘缯帛的双眼定然亮得惊人,带着些旁人无法理解的执拗。
苏诲低头看了眼方才被扯断的半截袖子,怔怔地看了会,忽而就笑出声来,边往前走去,边将那半截袖子扔在身后。
刘缯帛想去拉他,却莫名其妙挪不动身子,只好眼睁睁看他背影愈行愈远,胸口犹如坠了上千斤的重石,吐息都显得艰滞。
直到再见不到他身影,刘缯帛才缓缓蹲下身去,捡起那半截袖子。
这衣衫他还记得,分明是去年苏诲生辰时自己为他所做,用的是上好的妆花缎,虽只是件寻常罩衫,可极费功夫,织缎便已花了他两月有余,裁衣又花了一月……
刘缯帛将那袖子收好放回袖袋里,心中一片茫然。
苏诲跌跌撞撞地步出玄都观,独自到了悦君楼,点了壶最普通不过的清茶,坐在窗边发愣。
不知枯坐了多久,久到晨曦快变作黄昏,他还是无知无觉。
暮气四合之时,苏诲抬眼看着窗外乱云,忽而有感,“锦水汤汤云难渡……”
念罢,苏诲端着茶盏的手便是一颤,茶水洒出数滴。
自家这般龌龊的心思,苏诲先前早有所悟,因而只有刹那间的慌乱,之后便只余下无尽苦涩。
不说卓文君是司马相如明媒正娶的妻子,单说她能为了情郎可抛却一身清名去当垆卖酒,反观自己呢?
连这点心思都不敢让对方知晓,谈什么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更何况,对方早已有与他志趣相投,他日可背心相向之人,想来自己于他不过是个可信的匆匆过客罢?
心神巨荡下,他一时忘了去想下句,却听一人接道,“南浦凄凄人不归。”
苏诲向那人望去,只见邻桌坐着个仪表不凡的锦衣公子,身旁还带着两个小厮,显是出身大户人家。
苏诲对那人点头致意,“兄台高才,此番多谢了。”
“哪里,我只是见兄台一时恍惚,迟迟不说下句,只觉可惜才贸然出声提醒,”那人笑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佳句,和兄台的上句一比,显是狗尾续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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