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够去投胎,就是娘最开心的事。”晚秋用轻轻的拍了拍兆言的头,轻声的劝慰。“乖,就当是圆了娘最后一个心愿。”
兆言不在辩驳。他的松开了紧握在手中的晚秋的衣袖,双手垂在身侧。季沙看出了他的松动。
“去吧。”季沙向着兆言的方向轻轻一推,灵力将他向着圈子的方向送了过去。“这世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槽。”
兆言看着晚秋,双手伸向她的方向,最终被推进了圈子,蓝色的光芒骤起,他的身影被一圈一圈的光晕包围,渐渐消失不见。
“兆言。。兆言!”晚秋强忍着不舍站在圈外,在兆言消失的时候终于喊出了他的名字。她的声音渐小,灵力已经到了尽头了。
“晚秋,你。。”季沙回过头,晚秋大半个身子已经消失了。她一言不发的看着圈外,顺着她的目光季沙看到了丁老夫人和丁兆兰。丁兆兰扶着母亲,半个身子档在她前面,在他们身后是一个执着灯笼的老管家。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晚秋,等待着她的反应。看的出来她已经认出了丁老妇人。也许此刻晚秋应该嘶吼着冲上去,或者大声叫骂来倾诉自己的怨恨。可是她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任凭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沉静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沉默了许久,晚秋忽然微笑着看向季沙,“公子,你看那边那个少年郎,真像丁郎呢。如果兆言长大会不会也这般英俊?”
“会的。”季沙点点头。“我一早就觉得他和兆言很像。尤其是眼睛。”
“好想再见丁郎一面,他说过等我们老了要一起去乡间那所宅子里,每天。。。。。”晚秋的脸上挂着笑,在这世间的最后一瞬,她已经放弃了仇恨。透过微微的月光,季沙可以看到晚秋脸上的柔和的表情,依稀是当年娴静婉约的女子。晚秋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季沙只能模糊的看到她一张一合的嘴角。最后一丝灵魄散尽,晚秋在的一切都在这世间消失殆尽。
空荡荡的院子再次恢复了平静,杂乱的地面随意丢放了破败的家具,似乎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季沙,晚姨呢?”看到晚秋的消失,丁兆兰开口向季沙询问。
“你不用叫的这么客气,她已经魂飞魄散了。”季沙回过身把门轻轻掩上,“都消失了。见晚秋的那部分钱别忘了加上。”说完季沙从丁兆兰身边擦身而过,他的脚步很轻,身上还有刚刚从宅子里带出来的淡淡的灰尘的味道。
身后传来了丁老夫人的低泣。略微沙哑的哭声透着岁月的凄凉与人生的无奈。季沙猜不到她哭泣的原因,是在为晚秋消逝的仇恨而感到解脱,还是在羡慕晚秋能带着这样美好的念想离开。也许是后者吧,终其一生晚秋都能留在丁郎美好的爱情中,即使是灰飞烟灭最后出现在心尖的也是当年风华正茂的丁郎。而这是丁老夫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她看到了故事的结局,被孤单单的留在最后,残酷而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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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的时候,银票还没有流行。丁兆兰把银子结给季沙的时候,他着实吓了一跳。满满一箱子的白银。打开箱子的一瞬间,季沙清楚的感受到眼睛被晃到了。他揉了揉眼睛,伸手到箱子里,果然重金属的触感比纸要好的多。
“就这么给我。”季沙一脸财迷相的看着丁兆兰。“你不心疼。”
“我们丁家向来有信誉。”丁兆兰目视前方,丝毫没有被银子转移注意力,一脸视金钱如粪土的表情。看着他这样欠扁的脸,季沙忽然有种想要大喊,那么就用粪土砸死我吧的冲动。
“这么多我拿不动啊。打个商量呗,换成金子行么?”
丁兆兰白了季沙一眼,拍了拍手,身后走出了两个家丁。“去,把这箱银子兑换成金子交给季公子。”
家仆应声将银子抬走,一会又抱了个小箱子过来,这次来的只有一个人,明显体现出金子和白银之间的巨大的汇率差。季沙把箱子放在手里掂了掂,还好,找个包裹绑好了挂在肩膀上应该可以扛到镇子上,那里有钱庄,只要把钱都存进去就安全了。
原本以为,季沙拿了钱很快就会离开。谁料他竟然又在丁家庄住了半个月,丁兆兰自然不会撵他,季沙也就厚着脸皮继续蹭吃蹭喝。
正在季沙第20次把金子倒出来数的时候,一只手搭载了他的肩膀上。季沙没有回头,声音里满是无可抑制的喜悦。“泽琰,快来看,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下一刻,白玉堂的手已经砸到了季沙的脑门上。“你敢有点出息么。”
“你敢再晚点来接我么。”季沙反驳道。
“你有手有脚,竟然要我来接你。以前可是追在我身后,随叫随到的,现在长脾气了。”白玉堂伸手掐住季沙的脸颊。
“我哪有,我对你的心还是一如既往的虔诚。”季沙把金子包好捧到白玉堂身前。“这么多钱,我自己怎么敢拿着上街啊。你也知道我这德行,随便来个小偷,只要不是女的,抢了包马上跑开,我是铁定追不上的。你来了我就放心了,咱这就走。先去钱庄把金子存了。”季沙把金子塞到白玉堂怀里,又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个印章。
“你看~”季沙把印章在白玉堂眼前晃了晃。“我连印记都刻好了。”
“你别晃了,我看不清上面刻的是什么。”白玉堂拉住季沙的手,让他停止晃动,印章的第三个字比划很多,怎么看都不像之字。如果是季沙的印记应该刻着季沙之印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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