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沙子。。”白玉堂抖着声音喊着季沙的名字,抬开脚,一把抓住季沙的手臂将他提了上来。他不停的喊着季沙的名字,紧紧将他抱在怀里。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的眼泪无法抑制的留下。
“傻瓜,哭什么。爷这不没死么。”季沙拍了拍白玉堂的后背,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白玉堂了。“我给你讲啊,我摔下去那个地方,有好厚的一层树叶,都烂了,给我恶心的。不过也亏了那堆树叶。。。。”
“沙子,你别吓唬我了。我离不开你。”白玉堂依旧像个孩子似的哭喊。从在见到季沙那一刻起,他一直压抑的感情像决堤一般倾泻而出。“没了你,我真活不下去。”
“我也是,泽琰。”季沙摸了摸白玉堂的头发,紧了紧环在白玉堂身上的双手。“我怕死,但是我更怕没有你,所以我一定要活下来。”
白玉堂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他把季沙从怀里拉起来。发现他的左眼上绑着一根布条,大概是从里衣上撕下来的,白色的布条中间已经被大片的干涸的血迹染成红褐色。
“沙子,你的眼睛?!”白玉堂伸手去拿布条却被季沙档了一下。
“啊,这个啊。我忽然觉得海盗的造型特别帅,就想要试试。挺帅的吧。哈哈~~”季沙侧过脸,错开和白玉堂相交的目光,挠着后脑傻笑起来。
白玉堂拉住季沙的手臂,伸手一探,扯下季沙缠在左眼上的布条。季沙的左眼变成一个空荡荡的黑洞,有些地方已经结着厚厚的血痂。
“都让你别看了。”季沙抬起手挡在眼睛上。“多影响食欲啊,怪恶心的。”
白玉堂依旧呆呆的看着季沙,一动不动,眼睛肿的厉害。颤抖的双手,捧着季沙的脸颊。
“没事的,泽琰。”季沙依旧捂着眼睛,看着白玉堂笑起来。“皇陵里面机关密布,那些迷宫暗道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完全和五行阴阳没有关系。埋在里面的人的魂魄早就去投胎了。我折腾了半天也招不到灵。总不能让自己困死在里面吧。你也知道我会很多禁咒,有一个咒法叫滴血代目,用刺入眼睛流出的鲜血为媒介可以穿透一切,我把那些机关和暗道看的一清二楚,就这样爬出来了。”季沙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好像那个刺瞎左眼,以血为媒的人并不是他。
“沙子。”白玉堂轻轻的摸着季沙的脸颊,他新长出来的胡茬已经有些扎手。“对不起,我没护好你。。。对不起。”
“行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这些话等我死了抱着我牌位说吧。”季沙的话音刚落白玉堂就一拳打在他的额头上。
“哎呦。”季沙扶着额头,吃痛的看着白玉堂。“熊孩子,你再打我真晕了。我都饿了好几天了。”
“你这些天都没吃饭?!”白玉堂立刻收住手,小心的将季沙抱在怀里,双手从他的膝盖下穿过,将他打横抱起来。
“怎么可能,7天什么也不吃会死的。我吃点不知道是什么鸟,看着挺好看的,不过味道不好,一股子馊味。”季沙闭上眼睛安然的靠在白玉堂的怀里。
“等回到陷空岛,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拉倒吧。我要厨房的王伯给做,他做的好吃。要草鱼啊。”
“行,什么都紧着你。”
“我要睡你那件屋子,床大,还朝南。”
“好。”
“那你睡哪?”
“你睡哪,我睡哪。”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木有,双更,就这么完结吧回头补个番外~
76
76、后记
季沙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可是说到他,却不知道该从和提起,该说我第一见到他是在我19岁,还是23岁呢。
交叠的时光,似乎让我拥有了两世的记忆,好像活过了两辈子。不知道我和季沙这样算不算缘定三生,不管是在千年后,还是千年前,我们始终在一起,没有走散。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苗家集,这家伙凭空出现在我的桌子底下,狼狈不堪的样子怎么都不像个好人。但是却让我觉得莫名的亲切。尤其是他的眼神,好像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忽然被点亮了。
大哥曾经说我看人特别准,我想在至少在季沙这里的确是这样。他来路不明,身上有无数的秘密,但是从看到他第一眼开始,就无法控制的相信他。我不是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但是他却让我觉得莫名的安稳。
不管我是对是错,站在我身边的始终是他。他总是嬉皮笑脸没有正行的样子,其实我知道他并不像外表那样没心没肺,他所背负的东西是我无法想象的。只是猜不透这一切的因果。
直到后来,季沙的记忆重叠在我的脑海中,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之间有这么深的羁绊。那朝夕相伴的七年填满了我空白的岁月。
这世界上大概不会有第二个人像季沙这样对我。季沙对于我的感情,除了爱还有亲情,我陪伴着他度过了漫长而孤寂的岁月,对于我来说他又何尝不是。大概在我还是式神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这个有些极端的少年,只是那时我还不敢承认。
老实说,季沙不是个正统的好人。他多少有些三观不正,但是却让人恨不起来。他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自私,和不择手段。只是他对自己过于妄自菲薄。我可以看到他内心深处未泯的良善。
我想我从来都是一个江湖中人,却机缘巧合入了朝堂。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曾一度羡慕展昭那样的侠士,可以仗剑为国。但是我和他不一样,季沙比我更清楚这一点。比起展昭我有更多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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