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我醉醺醺地卧倒在阳台边上,眼前闪过对两张让我又爱又恨的亲生父母的面孔。刚出生就被遗弃,襁褓中的婴儿,连哭声也是如此稚嫩无力,她怎么忍心?
“你就是被抱过来养的小孩,你要好好孝顺养你的父母,千万不要吃里扒外,做对不起爸爸妈妈的事,知道吗?”
“你亲生父母对你再好,你能抛弃你养父母这边跑过去吗?做人不能这样,知道吗?”
耳边缠绕着这些往日的闲言碎语,我无力地挣扎在痛苦的边缘。那个时候,我模模糊糊地记得,我那个亲生母亲看到我骑着单车带着姐姐过去看病,她开心得不得了。
在我的记忆中,她都快跳起来抱着我亲,一个劲儿地笑着对我说:“我家宝贝太棒了,这样就把路走对了,太乖了。”
但是当我回家的时候,我看到老妈黑着一张脸,对我欲言又止,话里话外无不是害怕我抛下她再回到生父母的家里。
那个时候我才几岁?十三、四岁的年纪,我总是战战兢兢的,心无归属感。看到老妈那张担忧的脸,我无比的愧疚,但我又是那么地渴望亲生父母的爱。
这就是血缘关系吗?也许吧!
我从柜子里偷拿了一瓶红酒,倒了一大杯,刚入口时它其实很甜。但是,我大声地哭得无比伤心,也许是堂姐的事让我触动很深。
夜色沉寂得就只剩下杯子与茶几碰撞摩擦的声音,我盯着杯子里摇曳的液体,泪水一滴一滴往外流。
不知过了多久,于醉眼迷离中,我好像看到森阳愤怒的脸。
他带着一股冷夜清冽洗礼过的风,淡淡地向我飘了过来,我好像听见他双手握着我的肩膀,问:“谁让你喝酒的?还吹着冷风喝酒,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是,我是不想活了。”我朝他吼了过去,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知道这就是我最真实的答案。
从我记事起,我就想着,如果有一天我真不幸死去了,那我那对亲生父母会不会对我有所愧疚?他们会不会为我流泪?
猛地,他把我搂入怀里,温暖的气息瞬间把我包裹了起来。
他温柔地拍打着我的后背,“妹妹乖,不发脾气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成这样?”
“你又不乖了,发生事情也不找我。喝酒也不找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絮絮叨叨地在我耳边说话,而后见我闭着眼睛,眼眶发红,他低声叹息着,打横抱把我抱到床上,轻轻地哄着我入睡。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我是被压醒的。梦里一直在找喘息的地方,怎么找也找不到,很不舒服。结果醒来发现,森阳的手就横在我的心脏处。
头疼得紧,我一只手轻轻地揉着我的太阳穴,一只手轻轻地把他的手挪开。只是没想到的是,当我以为没吵醒他时,他却猛地睁开了眼睛。
我吓了一跳,眼神呆滞地看着他,“怎么怎么啦?”
“头疼了吧?你昨晚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吗?”带着刚苏醒过来后的沙哑的声音,他拉过我按在头上的手,轻轻地覆在上面继续为我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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