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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生为何悲苦（第2页）

他只是麻木，他很早就开始麻木。到现在也是，或许从得知老婆变成米肉的那天，他就已经死了。

现在还能行动的只是一具叫做高大壮的尸体罢了。

他现在没有什么表情了，就像一具木偶。没有感激，没有怨恨，无论命运对他好坏，他都欣然接受。

他累了。

他现在比不死尸还更像一具尸体啊。

现在轮到孟安马朝将王屠夫拉开。

得到喘息，高大壮继续说道。

我卖了母猪，得了银钱。父亲命我用这钱，去炉铺买了坚实铁索。我买来后，他让我用铁锁将他牢牢捆住，关在地窖。

我照做了。父亲的决定救了我，那夜我照常用水缸将地窖封死。可半夜地窖父亲的呼喊还是惊醒了沉睡的我。

尽管父亲白日嘱咐过我，让我深夜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相信。

可他，可他在诉说着小时候我玩闹的丑事。他求我，他求我打开地窖门，他说他好闷，只想喘口气。

我照做了，可是一推开地窖门，父亲便疯狂的冲来，嘴巴张大，露出森白利齿。企图将我咬死，吃肉吸血。

他的脸就离我不到半寸，就被白日的铁索牢牢扯住。

我吓得往后一退，他的意识便恢复了清明。父亲低头不言，半晌后吐出一句话。

大壮，明日将我杀了吧。为父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

第二日，清晨。父亲没有在像往日出来活动，他就在地窖里窝着。我喊他他也不理。直到我端出一碗鲜血给他。

父亲这才有所反应，我也看清了他如今的样貌。面色青白发灰，牙齿粗大尖锐，带着血槽。双目眼白发黑，瞳孔发红。

他不是人了，他是僵尸。说来也是可笑，我早就知道父亲是僵尸了，当初第一次见到那苦连天时，我就发觉他也是僵尸了。

既然是僵尸又有什么好办法呢，最多也就是让人也变成僵尸罢了。我心底是清楚的。可我还是很开心，我想着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应该赌一赌。

我没什么选择。只是我为何会一直骗自己呢？我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

随后，我每日都端一碗血给父亲，他的精神也越发的变好。

可笑，父亲第一日便看出他饮的是亲儿鲜血，可这鲜血太过诱人鲜美，让他不能拒绝。

他曾说他想克制，可理智总是如白云飘走，不能挽留。

只是胃口一日比一日的大。于是鲜血便从一碗变成两碗。

直到，血液变淡，我没有血了。

“你，难道你一直是用自己的鲜血喂养你父!”

高大壮口中的故事实在骇人听闻，令人惊惧。

高大壮又朝孟安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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