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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福州(第2页)

越是心急气躁,越是应当平静心情,于是机缘巧合之下,与这鸿飞武馆的老馆主在酒馆遇上,聊了几句,就顺势到这武馆中住了起来。

一面研究玉佩,一面体验这寻常生活。

王越很少回话,但老馆主马鸿飞还是说得很起劲。

他已经很少指点学徒了,但武馆中哪一位天赋高,哪一位毅力高,哪一位悟性高,哪一位不开窍,哪一位爱偷懒……

他几乎一清二楚,比那些教练还要清楚十倍。

“这武馆里,最可怜的就算是他了。”

这个时候武馆里走进来一个瘦弱的小孩,看起来不到十二岁的样子,其实已经十五岁了,只是发育不良,早些年流离颠沛,也就成了现在这样。

对于其他州来说,这样的孩子稀疏平常,到处都是,但在福州,这样的孩子却实在少见。

在别的地方,见到这样的人,恐怕路人都不会多看一眼,在这里却惹得老馆主都觉得可怜。

见王越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老馆主又接着说道:“这孩子早些年的时候,遇上匪徒,整个村子的人都被屠杀一空,就剩下他被父母拖住匪徒,逃过了一劫。他惊恐于匪徒,自己跑入林中,躲了大半年的时间,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染了一些顽疾。我儿见他可怜,收在了武馆中,去年才治好他一身顽疾,但病治好了,身子骨还是这么弱,想要练武是不可能了。”

这时候,王越才稍微抬眼看了看。

老馆主说的这人,他也有一点印象,很有点不怕死的味道,但其实色厉内荏得很。

应当是小时候被吓的关系,想要学好武功,但其实内心深处,一直恐惧于当初所见,不论他怎么学,怎么刻苦,都只是在练的时候,看起来很拼命。

王越相信,真正遇到了危险,恐怕他脑袋就会空白一片,生不起一点还手的想法。

当然,真要遇到危险,他还手不还手,都没什么差别。

因为他实力实在太差,如今也不过是炼体一重的境界——这几乎连入门都算不上,随便一个人用心练两个月就能达到的修为,已经是他大半年苦心修炼,加上养病的那几年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成果。

正常人修炼到炼体一重的境界,哪怕实力再差,其实也差不多能扛五十斤的东西,但他不一样,气血亏空,身子骨能修炼到炼体一重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灯火,再怎么修炼也没用不说,这炼体一重,扛个三四十斤的东西都办不到。

“你还是劝他不要练武了,再练下去,他这辈子就算废了,活不过三十岁。”王越摇头说道。

只是老馆主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不知道,也劝过他了,但是他不听劝,由他在武馆中练武,我还能看着点,若不让他练,他私底下练武,那反倒更容易出事。”

练武,跌打损伤是正常的事情,万气玄门之中,外门弟子都备有一些跌打药酒,每一位外门弟子,都学过一点治疗跌打损伤的手法。

但这是因为万气玄门的跌打药酒品质好的关系,放在外面,那些跌打药酒一小瓶没有十两银子买不到,在万气玄门,不过就是一些药师练手的成果。

就这,每个月,每一位外门弟子还需要去找一趟医师,确保自己身上没有留下什么暗伤。

不是外在的伤势,是练武的时候,因为一些错误的练法,导致在某些地方淤积下来的暗伤,自己发现不了,教练没注意到,才需要医师来检验。

一般一流势力之中,也差不多有这个力度,但像鸿飞武馆这样不入流的小势力,就实在没有这样的条件,只能是一个教练教授几位学徒,一点点指正,尽量减少出现这些问题。

而且,每一位教练都是治疗跌打损伤的好手,这些学徒受伤了也不用自己涂抹跌打药酒,都是教练给他们推拿过血上药。

不是这些教练闲着没事,实在是不这样做,几年过去,学有所成者自然无所谓,成了武者,自然而然能弥补早年修炼留下的暗伤。

但那些学无所成,一辈子在炼体境徘徊的人,到了老来,周身上下都是病,甚至不到老年,四十岁开始,就是各种风湿骨痛。

王越只是摇了摇头:“没用,救不了的,他身上的病患可以救,一些药补食疗,半个月左右就够,但他心里有病,心病用药物救不了,迟早还是会因为练武,把自己折进去,那时候就真的药石难救。”

老馆主眉间一动,他知道王越说的是什么意思,却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说道:“能救他一时就救他一时,以后的事情,总要以后再说,老夫代他多谢小友了。”

王越也没有多说什么,将一张药方写下来,还有一张可以搭配着煮粥的药方,药补食补,两种手段下来,其实也费不了什么事。

看着两张药方,老馆主思考了有一阵子,才终于眼前一亮。

“化腐朽为神奇啊!”

十几种廉价的药材搭配起来,却能起到神奇的作用,这两张方子,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价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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