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张明远和费无极便由李长安一人收养,也算是收做徒弟。大嘴也多有照料,只是时常骑着毛驴远走他乡,故而还是李长安照料的多一些。李长安自始至终不能忘记,那见过苏东坡的牧童明乐被毒蛇害死之事,李长安由此就决心好好照顾这两个小家伙,希望悲剧不再发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两人渐渐长大。他们聪明好学,又为苦命儿,因此李长安多有照顾之意,心生怜悯之情自然也就不言而喻,其他徒儿难免羡慕嫉妒。
同门中有一胖子名叫扁头,实乃名如其人,头像是被压扁了一般,他自己说是他娘亲把他生下来后,他朝一个地方吃奶因此睡扁,一天乐乐呵呵,两个酒窝在嘴边时常浮现,憨态可掬一目了然,也许年纪尚小,便是调皮捣蛋的小家伙,他一口中原之地的东京方言,常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还有一瘦子名叫阿长,蜀中成都人氏,的确是偏瘦了一些,不过个头高出同龄孩子。这两个都比张明远和费无极大,张明远、费无极称之为师哥,他们称张明远、费无极为师弟。小家伙们在一起玩的不亦乐乎,自然也有些趣事时常发生。
这日,大嘴又下山去了,李长安在太平草庐讲学,众弟子皆认真听讲,一个个坐在课桌前,摇头晃脑之际,朗诵着汉唐诗词歌赋。之乎者也,呜呼哀哉,声声入耳,朗朗上口。小鬼头们虽说装腔作势也好,假模假样也罢,总归端坐一堂,也算难能可贵,李长安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不觉捋了捋胡须,喜笑颜开。
费无极问道:“师父,为何要倒背如流王子安的《滕王阁序》,这篇文章有何与众不同?”李长安一怔,心想这小子居然如此发问,又转过脸,问道:“明远,你以为如何?”张明远道:“有一句很不错,叫做‘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李长安点了点头,笑容满面。费无极虽说心中不悦,可也只好笑而不语。
扁头打了个哈欠,捂着嘴巴,喃喃道:“俺以为,应该改一下,叫做‘落霞孤鹜齐飞,秋水长天一色。’如此对仗工整,读起来也顺口,不似王子安那般拗口。”阿长笑道:“你别瞎改,王子安的句子一定有过人之处,如若不然,人家自己就改了,还能轮到你?你别装模作样,充什么英雄好汉,实乃胡说八道,胡搅蛮缠。”一语落地,众人忍俊不禁。
“不改自然有不改的道理,气势上就略胜一筹。且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句,虽拗口,但有大气魄,便令人叹为观止了。”李长安神情肃穆之际,捋了捋胡须,高声道:“好了,尔等不得喧哗。曾巩的《墨池记》也要熟读才是。”小鬼头们听了,大为不解。“你们读了自然明白。”李长安道:“眼下为师便告诉你们几个英雄人物,你们要暗记在心,长大成人,要像他们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才好。”众人点了点头。
李长安道:“汉代有个司马迁,身残志坚,留下一本《史记》名扬天下,可称之为大英雄。三国有个曹孟德,文武双全,又会做丞相,又会带兵打仗,又会舞文弄墨,实乃顶天立地大英雄。唐代有个颜真卿,世人皆知他是大书法家,可他也带兵打仗,实乃文武双全大英雄。到了我大宋,想必大英雄也层出不穷。为师以为我太祖皇帝实为大英雄,还有范仲淹。狄青也不错,只是少了一点书生意气。”
费无极问道:“师父,太祖皇帝是大英雄,当仁不让。可这范仲淹又是什么人,居然可与太祖相提并论?”张明远也问道:“包拯、寇准、欧阳修、王安石、司马光、苏东坡,莫非都不如范仲淹?”
李长安笑道:“太祖有三句话,尔等可知?”小鬼头们摇摇头。李长安捋了捋胡须,神情肃穆之际,娓娓道来:“其一,与士大夫共天下。其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其三,不读书者,非英雄也。”张明远道:“太祖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这范仲淹有何与众不同?敢和太祖并驾齐驱。”李长安道:“他可是我大宋士大夫的楷模。”
费无极点了点头,脱口而出,道:“正道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便是士大夫的座右铭。”扁头道:“这是为何?”李长安道:“明远以为如何?”扁头道:“师父,俺在问你老人家,你为何又问明远,是何道理?”阿长见李长安一脸不悦,便道:“死胖子,不可造次。”
扁头又看向阿长,笑道:“俺从不造次,你可知道,你告诉俺,可好?”阿长摇摇头,叹道:“我如何知道,我不知道。”扁头道:“俺以为你知道,原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倒也老实,那你插什么嘴?”又瞅了一眼张明远和费无极,二人摇摇头。
李长安道:“你们长大以后,便会明白。”扁头道:“师父,俺偏要你老人家,告诉俺。”李长安道:“你真要知道?”扁头使劲点点头。李长安道:“周秦汉唐,自古天下便是帝王将相的呕心沥血,与读书人毫无瓜葛。自唐末五代十国以来,我太祖皇帝,登基大宝,便与士大夫共天下,为师方才可说过了?”扁头点了点头。李长安道:“如今士大夫要为朝廷分忧,故而这范文正公的《岳阳楼记》便道出了士大夫的心声,心忧天下,为国为民。不论庙堂之上,还是江湖之间。你们可明白了。”此言一出,众人了然不惑,扁头也心满意足。
阿长道:“读书这件事,从孔夫子到如今,历朝历代都孜孜以求。可读书人到今日,才算遇到好时节。”张明远道:“不错,如今活字印刷术以来,书籍越来越精美,这读书就方便多了。”费无极道:“我却以为,读书不过沽名钓誉,为了博取功名,读书便太功利化。”
李长安道:“此言差矣,读书为己,何来功利化一说?如若你不去博取功名,莫非有人还会绑了你去不成?”扁头道:“俺不想博取功名,只想读些书,识些字,不做睁眼瞎子罢了。”阿长道:“我也这样想。”
费无极道:“可是为何范仲淹要博取功名?”李长安道:“他想为国为民,绝非贪图荣华富贵,沽名钓誉。他读书,便是文武双全的大英雄。太祖登基大宝以后,也手不释卷,实乃顶天立地大英雄。”阿长道:“不读书,莫非就算不得英雄好汉么?我看未必。”
扁头瞪了一眼阿长,掷地有声,道:“俺看你是胆大包天,敢忤逆太祖。”阿长一怔,笑道:“有种,去告诉太祖。”扁头脸色煞白之际,叹道:“那不敢,有种你去洛阳永安军找太祖好了,太祖在那里睡觉呢,俺以为太祖在鼾睡。”阿长摇摇头,道:“你鼾睡起来也吓人。”众人捧腹大笑。李长安哼了一声,示意他们不可造次,不可对太祖不恭敬。小鬼头们才低下头去,一声不吭。
片刻,李长安走在课桌之间,捋了捋胡须,笑容满面,转过身却见几个小鬼头捂着嘴乐个不停,随着他们眼神而去,原来扁头跟在李长安后面。李长安怎么走路,那扁头也一模一样的跟着学。迈着四方步,气势上便高人一筹,好似龙行虎步,神仙下凡。李长安一转身,便与扁头碰在一起。扁头的脑袋碰到李长安的腰带,众人哄堂大笑。
李长安摇摇头,笑而不语。扁头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笑,转过身来,那屁股便压了下来,小小椅子咯吱作响,微微颤动,突然噗的一声,放了一个响屁,众人赶忙起身躲开,椅子也倒在地上,一个个远远的捂着鼻子,偷笑开来。李长安见状紧锁眉头之际大手一挥,尽皆返回落座。
阿长捏着鼻子,问道:“师父,方才扁头所作所为,该当何罪?”李长安笑道:“这叫亦步亦趋,邯郸学步。东施效颦,衣冠优孟。”扁头歪着脑袋,坏笑道:“俺听不懂,师父教俺。啥叫做憨憨学步,东西削皮,衣冠禽兽?”
李长安看向张明远和费无极。二人捏着鼻子也摇摇头。李长安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实在难为你们了,这可超出尔等年岁,不知不足为奇,你们又不是神童。为师不加解释,你们也不必多问,以后慢慢就懂了。”
扁头歪着脑袋问道:“俺们小小年纪,正是好学之时,还望师父赐教。不可不教俺们,免得俺们稀里糊涂。”阿长把手指头从鼻子上拿掉,笑道:“你别不依不饶,师父说了,我们听不懂,说了也白说,你这厮如何听不懂师父的话,还在问,真是大笨蛋!”扁头叫道:“你懂什么,俺这是不耻下问。”
阿长道:“你这是俗不可耐。”扁头道:“这话就恶心了。俺可知道,东坡先生说过‘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你这便是庸俗不堪。”李长安看向扁头和阿长,他二人见李长安一脸不悦,便不再言语,低下头去。众人想笑却笑不出来,皆低头不语,偷窥李长安的脸色。
李长安背着手,叹道:“有句话,定要记下来,叫做‘苏文熟,吃羊肉。苏文生,吃菜根。’故而苏东坡的文章,尔等必要勤学苦练才是。”扁头听了这话,乐个不停,嘴里念念有词,把‘吃羊肉’,念来念去。张明远等人早乐疯了,一个个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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