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杰沉吟片刻后一点头道:“王尚书与李指挥使若能在京城接应,那更多一份胜算。如今,还是先回了王总兵,令他盘踞南京,务必等我们发兵。”
“事不宜迟,我且去拟几份手谕教人送了去!”
“那我也去换身‘衣裳’,言行间若有不妥,还望多提点些。”
江彬苦笑了一下,即使换了皮囊,也终究不是那人,言行举止终有破绽,也只可糊弄那些个凡胎肉眼。只不知当初为何正德皇帝说那司南佩里有可调边军的旗牌,莫不是被人掉了包?或他本就知道那里头会是张人皮?
想到那一张脸,江彬便一阵毛骨悚然,都说相由心生,仙家却可这般恣意妄为,将凡夫俗子戏耍得堕云雾中。指不定昨日枕边人,便是今日天上仙,可不就是一枕槐安,都无处伸冤的?
“你和你嫂嫂多说会儿话罢!”吴杰看江彬站那儿发呆,还当他是因离别而感伤,便又折回来嘱咐一句。
江彬摇了摇头,只管让吴杰去了。想起吴杰先前摸着欣儿小手出神的模样,好似在看另一张粉嫩的小脸,教人辛酸。或也只有仙家才能修炼到这般境界,若换了自己,怕是天涯海角都要将害了父子性命的罪魁祸首揪出来碎尸万段的。寄望于轮回业报,倒不如倾尽所有赌这一回,总好过在漫长的岁月中被磨得只剩了模糊的记忆,见到的魂魄依旧,却未必还记得那一段或惊世骇俗或细水长流的情深似海。
事事难料,怎敌得过人心难测?
轻轻一叹,要了笔墨,模仿正德皇帝的字迹写了手谕,让萧滓留在仇瑛处的几个“夜不收”火速传往各响应起兵的边镇。看人去了,江彬才回了仇瑛那处,隔着窗和仇瑛说些话。
仇瑛是个心思玲珑的,也不问他们这些天究竟是要如何,只说些体己话,末了,低声嘱咐一句“莫轻信于人”。
江彬总觉着这话有些蹊跷,可一来这原非说话之地,二来如今他势单力薄的又防得了谁?用人不疑,最忌战前想这些有的没的。这百转千回地思量一番,最终只回了句:“嫂嫂多保重,待此事了却我便回来……”说至此处又顿住,此去九死一生,若能救得了正德皇帝,那自然是官复原职、青云得意的,正德皇帝又如何肯放他回来?若救不成,便是个乱臣贼子诛九族的下场,必定还要牵连仇瑛和刚出生不久的欣儿,他竟在此说这些话!
正心下凄凉,却听里头应了声:“总要等你们回来给欣儿抓阄的,记得刻个木印信,若他抓着了,仍是令他习武。”
这话,便如同当初王勋在他掌心轻轻搁下的一缕胎发,轻如鸿毛,重于泰山。
江彬应了声,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家已回不去了,但至少还有人等他、盼他。一个在京城生死未卜,一个在眼前隔窗而望。
江彬不觉红了眼眶,朝着仇瑛深深一拜。
王继只与他做了月余的兄弟,可却给了他一个心心念念的容身之处。有生之年,必要回来的,只盼有这长久的福分。
吴杰换回正德皇帝的皮囊,怕尚在养身子的仇瑛见了他又劳神,便在外头树荫下候着。
此时,去取二人新做的成衣和靴子的陆青回来,江彬已打点了包袱,被簇拥着送到门口。回头看,却见仇瑛的丫鬟青梅躲躲藏藏地跟着。
“可是嫂嫂还有嘱咐?”江彬打发相送的人都回去,这才过去问她。
青梅见那头陆青也瞧着她,面皮薄,顿时红了脸,支支吾吾半晌方道:“汤大哥……汤大哥没一同来吗?”
江彬这才记起他原是给青梅与汤禾说过亲的,只这些时日精疲力竭,也没见服侍着仇瑛的青梅几面,竟是把这事给忘了!瞥一眼不远处的陆青,他只低头瞧自己蒙了灰的靴子,好似个不相干的。
江彬无法,只好硬着头皮道:“他在京城当差,脱不开身。”
青梅早羞得耳根都红透了,却仍垂着眼扭着袖子怯怯道:“他……他可有话要带给我?”
这回,江彬可是搜肠刮肚也编不出来了,不该骗她,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心思单纯的姑娘伤心。正犹豫,却听陆青走过来道:“本有封信的,我却忘了,等得了闲让人送来。”
青梅听了这话,立刻眉开眼笑的,匆忙谢过便往屋里跑了。
陆青见江彬盯着他瞧,别开眼,低头走到门外,此时,已有仆从牵着马候着了。陆青伺候江彬先上了马,这才轻声道一句:“回去我教他修书一封,总不能耽误青梅的。”
江彬意外于陆青这时候还能替青梅着想,弯腰替他拍去肩上的尘土道:“亏你还想着这些。”
这般说着,又觉酸楚。这仿若未盛开便一夜间凋谢而结成的圆融,当真该是他这年纪该承受的?
情字,或是福分,或是劫数,或是不带悲喜的一面镜,他照出人心模样,也照出世间百态。惊涛骇浪,在镜中不过涓埃之微,天荒地老,在镜中也不过弹指一挥。凡人参不透的,仙家也未能免俗。古往今来,有的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帝王将相,也有的是为情字甘愿舍去修为、剔去仙骨,甚至遁入魔道的仙风道骨,谁又能解这一签,断言这执迷不悟所牵扯出的必是悔恨?
世间最不缺痴情种,那红线若真是月老牵的,他定是个爱听戏的老顽童,将那最最不能够的,都绑在了一处,看他们演一出啼笑皆非,或生离死别。
延绥镇、宣府镇、大同镇三军会合于两日后,吴杰按着之前与江彬商议的,对各位武将说了行军计划又鼓舞一番,便匆匆上了路。那些个武将见了正德皇帝“本尊”与向来伴其左右的江彬,倒信了大半,也都不像之前那般怠慢了。此时,又有人回报说,王勋、乔宇已唬住在陪都养老的官员们,整顿军队封锁南京,放出要“叛变”的消息,引得“正德皇帝”下旨讨伐,王勋等人也争锋相对地昭告天下,称正德皇帝早已因张太后联合文官发起的谋反而逃出京城,他们受了皇命,坚守南京,预备重整旗鼓杀回京城,却不愿透露正德皇帝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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