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时光追溯到从前。
那时的方仁俊已经在a市的重点中学读高二了,在得知了小云不幸的消息后,于是,一个周末的早晨,他们一家三口心情沉重地赶往z市的医院探望。
当他们踏入病房的时候,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那个曾经活力四射、笑容灿烂的小云,正被无数冰冷的管子束缚着,如同一具木乃伊,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残酷的一幕,让方仁俊的心中腾起了无法遏制的恨意,他冲上前去,只一脚,就将守在床边的彭南星踹到在地,接着,他化身为一头被激怒的猎豹,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一顿猛揍,那架势,非要将对方撕成碎片不可。
要不是众人强行地将他拉开,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肯住手
画面缓缓聚焦,将时光重新带入现时的“市隐茶缘”内。
彭南星泰然自若,“可以说一下你和菲儿分手的真正原因吗?”
方仁俊的身躯骤然间被一股力量凝固了,他猛地一怔,闪过恐怖而又复杂的眼神。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抗拒,他声音里夹杂着几分颤抖与倔强,满载着不愿面对的现实,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
“为什么要告诉你?和你有毛线的关系!”
彭南星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流露出几分淡然与从容的表情,他缓缓放下茶杯,像是很享受这一刻的微妙氛围。
他轻声慢语,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是吗?既然我能轻松地叫出她的昵称来,以你的智商,咱俩之间,只不过是场心知肚明的对话而已。我无需遮掩,更不屑于隐瞒,就这样坦荡荡地告诉你——杨翊菲,菲儿,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方仁俊的咬肌明显地抽动着,仿佛要将所有不愿面对的事实都锁在唇齿之间,但,失败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发出孤独的愤怒:
“你就是个疯子!”
彭南星并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说:
“心中有佛,所见万物皆是佛;心中是牛屎,所见皆化为牛屎,想必你是听过佛印禅师和苏东坡的这段对话吧。”
方仁俊竭力压抑着心头的不爽,将牙齿咬的“嘎吱”作响,声音都变了调:
“不要仗着家里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彭南星冷笑道:
“相比较贪污受贿得来的钱,我当然可以为所欲为,心安理得。”
方仁俊本想反驳,却觉得没有必要,只是满腔愤懑的气势一下被冲淡了许多,他只得不甘的回了一句:
“我爸的事情,远比你了解的复杂得多!”
彭南星抓住了他的死穴,思路清晰地说:
“所以,最好实话实说,据我所知,你和菲儿的感情很稳定,那么艰难的日子你们都走过来了,为什么在你父亲已经平安无事的情况下,却选择了分手?”
方仁俊酸楚地苦笑一声,将脑袋转向一侧,避开彭南星咄咄逼人的眼神,为什么要对你这个薄情寡义之人说实话!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菲儿好,这么多年了,我给不了她渴望的婚姻,给不了她房、车,难道还要让她陪着我继续忍受世俗的白眼和无休止的猜疑,甚至是指责吗?”
他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将茶桌拍的山响:
“我是和她分手了,但也轮不到你去接盘,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用我再说一遍吗?!我警告你,你最好离她远点,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彭南星不屑地瞄了方仁俊一眼:
“如何个不客气法?打架吗?此一时彼一时,我若还手,你根本占不到便宜。就你那点不成熟的小心思,倩云早就告诉我了。那是因为她善良,不忍伤了你们全家的深情厚意,是她对你这位小弟弟保留的一份宽容与不忍,是她不好意思拒绝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弟弟。”
方仁俊愣住了,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被万分的尴尬紧紧地缠绕着,无处遁形,内心一片狼藉。
原来,他的小云姐心如明镜,对他的爱意了如指掌,却选择以温柔的糊涂作为回应。那是因为她不爱他!她爱的是眼前的这个让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彭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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