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在远处看着貌若天仙的少女出了神,少女时不时用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把面包圈撕成小块扔进嘴里,两片完美的嘴唇之间仅仅露着一条缝。尼克能在安静的少女身上看到凯瑟琳的影子。
尼克打量少女的时候,少女抬头和他的目光不期而遇,她的表情里充满了温婉和好奇,她的眼神里似乎有着某种期待。她摘下了耳机,对着尼克微笑。
尼克也不自觉勾起嘴角,鬼使神差般,他径直往少女的方向走去。
“你好,你看起来不像是这边的人。你是游客吗?”少女仍然微笑着看他。
“我打算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尼克又近距离上下观察了她一会儿,接着说道:“你看起来也与这里格格不入。”
“是啊,我前几年刚从法国搬来,并不是一直都在这生活。热闹激情的爵士乐是新奥尔良的特色,至少这里的一些招牌有一点法式风情。”她露出一个温柔而又迷人的笑容,向他伸出手:“我叫伊莎丹妮·艾洛蒂,你呢?”
尼克接过她的手,像街上行人问候那样,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执下一吻。“我叫尼卡西奥·拉萨尔特,来自西班牙卡斯蒂利亚-拉曼查,它类似于一个小镇。”
卡斯蒂利亚-拉曼查是凯瑟琳小时候待过的地方,尼克仍然记得她给他讲述那个地方的一切。
“噢,”少女眨了下眼睛,依旧用那双具有洞察力的眼睛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西班牙人都像你一样长得又高又帅吗?你看起来好像一只勾人的狐狸,我喜欢你的眼睛,就像绿玛瑙,燃烧着荆棘丛里的一缕篝火。西班牙文化打招呼不都是贴面吻吗?”
她的热情和赞许让尼克有些不好意思,他有些懵圈,同时尽力保持自己的语调如常:“你希望我亲吻你的脸吗?”
“不,也不是非得这么做。不过谁会拒绝帅哥的亲吻呢?古罗马有一句谚语,入乡随俗。”她的语气里有些尴尬,但她仍然盯着他的眼睛。
尼克有些脸红:“你的名字很美,就像一段韵律。丹妮,我能这么叫你吗?”
“当然可以,每个人都这么叫我。尼克?”
“很高兴认识你,丹妮,你很漂亮。”
这一天是尼克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因为它使他的内心起了巨大的变化。他们一起度过了一个充实的夜晚。
丹妮带着尼克漫步在附近的景区,而尼克跟着街边的爵士乐拉着丹妮跟着行人一起跳双人舞。她的头发被晚风吹拂着,在明月般的脸庞前飘动着,裙摆随风摇曳着。她身上的香气被风带到尼克的鼻尖,是英伦甜红茶和木质香调,更像是一种温暖平稳的气息将他环绕,他的感官突然被注满了。她那如波浪起伏的秀发,在他心里飘荡,如春风般沐浴他的心灵。
他们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直走到人烟逐渐稀少的地方,丹妮小声在他耳边低语:“你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你害怕吗?世界上有许多坏人,我们甚至不了解彼此,也许我就是那其中一个呢?”在泛黄的路灯下,尼克把脸低下来和她的眼睛平齐,两人四目相对。丹妮有些不好意思,试图把目光移开。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虽然我年纪小,但我不是傻子。”她低下了头。
尼克沉默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说:“已经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在外很危险,我送你回去吧。”
昏暗的街道里,尼克走在丹妮身边,脚步很轻,轻得令她忍不住不时地偷偷看他一眼,以确定他在身旁。黑暗中,他看上去皮肤很白,像梦幻般俊美,眼睛似乎闪着绿宝石的光泽。
他陪着她走到郊区的家门口,在她开门准备进去前,她问:“你住哪里?”
尼克耸了耸肩,“也许,汽车旅馆。”
“你父母没跟你一起吗?”
“我一个人很久了。”他回答,这是实话。
“如果你不介意,就暂时在我家借宿一晚吧?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她的语气和眼神都很真诚,似乎她更害怕一个人在偌大的独栋别墅独处。
是的,的确有人在黑暗中监视着女孩的一举一动,尼克感知到了郊区附近异样的气息,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感。
尼克答应了她,也在她脸上看见了安心的表情。
进门后,丹妮就往房间走去,她解开绑带高跟,拉下肩膀上的吊带,脱掉轻薄的裙子。裹上浴巾,抓起沐浴袋就往房间的浴室走去。尼克坐在客厅耐心等她。
洗澡花的时间没有那样长,甚至算上吹干头发的时间,她还是很快就洗完了,背上疲劳的肌肉放松了许多,脉搏也渐渐缓了下来。她裹着浴巾回到房间,换上舒适的睡裙,又走到客厅看着眼神闪躲的尼克只觉得很好玩:“这是我第一次带男孩子回家过夜。”
这句话听起来是没错,可是细品用词,尼克总觉得怪怪的。
“怎么不见你父母呢?”他转移话题。
丹妮的眼神瞬间暗沉下去,声音低了一个八度:“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哥哥姐姐作为我的监护人,他们也跟我没有血缘关系。”
尼克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越界了,他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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