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黎清涵一早就出了门,到莫家时,给她开门的人竟然是余嫂。
余嫂比六年前白了不少头发,但是精气神看起来比六年前却更为明朗不少。
听了她自我介绍,又是来看莫霆钧的,余嫂忙热情地将她迎了进去,又去通知了莫霆钧。
没一会儿,莫霆钧就从楼上下来,脚步带着些急促,看到她的时候,目光都亮了几分,“你……”
黎清涵将带来的礼品放下,又退开几步,心知昨天从始至终都是自己误会了他,也没有半分扭捏,“莫霆钧,昨天是我错怪了你,抱歉,还有,很感谢你救了洋洋。”
她来看他,他很高兴,可是她话里的客套和疏离,却让莫霆钧的心闷闷地痛了起来:“不用这么说,洋洋毕竟也是我……”顿了顿,又怕她不高兴,便隐了话,只是笑笑,“我救他是理所应当的。”
黎清涵没有再跟之前一样对这件事反应激烈,可能是因为昨天跟莫霆钧心平静和谈过,又得知了真相,她对莫霆钧的抗拒比最初要少了很多。
“你的伤怎么样了?”黎清涵目光落在他缠着纱布的手臂上,关心了一句。
虽然知道她可能并不是真的关心他,但能听到她这么问一句,莫霆钧已觉得心满意足了,心思一转,嘴上却说:“伤口缝了针,昨天又有些裂开,虽然对我来说没什么,但要完全好起来,估计要一段时间。”
想到他昨天受着伤,还替她教训了那个调戏她的人,黎清涵对他的愧疚感又加深了一些,于是有些别扭地说:“那你多注意休息,就别站着了。”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莫霆钧眼底带上了几分笑意,却不动:“你是客人,你先坐。”
“是啊,黎小姐,你坐一会。”余嫂端了杯热水递到黎清涵手中,“我这就去买菜,一会留下来吃饭。”
“不……”黎清涵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余嫂就已经快速地离开了别墅。
几年不见,余嫂还是这么热情好客,但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在这里多待了,正要告辞,莫霆钧先开了口:“阿晴,你能不能将洋洋再转回承德?”
黎清涵一愣,并没有回答他。
经过这次的事之后,她的确是对黎皓洋的学习环境不太放心,但是短时间之内连续换学校,对洋洋也确实不太好。
见她不出声,莫霆钧也大概知道她的想法,又道:“你也回去问问他,看他自己更愿意待在哪里,虽然他还小,但也需要尊重一下他的决定。我知道你一开始将他转学就是为了躲着我,但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不是吗?”
“嗯,我回去会问问他自己的想法。”对于这个提议,黎清涵并没有否决。
语毕,她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来道别:“既然你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这么快?”莫霆钧心下一急,忙站起身来。
但因为起身太快,跟黎清涵手中的茶水杯撞了个正着,滚烫的茶水便全洒在了他的衣服上。
莫霆钧的白衬衫上立马浮现出了一块灰棕色的茶水渍来。
“你没事吧?抱歉。”黎清涵将水杯放下,急忙扯了几张纸巾给他擦拭,“烫到没有?”
莫霆钧任由她给自己擦拭,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也钻进了他的鼻息之中,让他一颗心都跳得几乎难以控制,嘴上却说:“没烫到,就是弄湿了,大概要换件衣服。”
话音落地,黎清涵的目光落在了他还受着伤的手臂上。
以他这样子,单手肯定不好换衣服,而余嫂刚刚也已经出门了,更别说这杯水还是因为她才洒在莫霆钧身上的。
“你自己可以换衣服吗?”黎清涵还是问了一句。
莫霆钧故作为难地回答:“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可能要费时一些,一不注意还会扯到伤口,不过也没事,大不了重新去医院看看。”
他越说越可怜,黎清涵无奈地抬眼,“你房间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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