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皇城如同一只匍匐的巨兽,幽深威严。
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中,一人身披履袍,正端坐桌前,脸上无悲无喜,但看年纪只有十四五岁,却要做出一脸威严的样子,稍显滑稽。
但没人敢有任何不敬。
因为这正是大宋皇帝,宋哲宗赵煦。
桌前,一人躬身而立,低着头。
“也就是说,富庶的江南之地大小帮派都被慕容氏掌握了?”宋哲宗认真问道,语气中虽有稚气,但更多的是皇家威严。
“是!”躬身站着的人立刻点头,没有因为对方年纪小而有任何轻视:“官家,慕容氏一家独大,再加上江南大户王家被他掌握,现在江南之地的大部分产业可以说都是他的了,不可不防啊!”
说着,此人小心翼翼的抬头,露出一张慕容复如果看见非常熟悉的脸。
“刘卿,你作为苏州知州,对慕容氏应该有所了解,详细说说。”
宋哲宗眼中异样神色一闪而逝,语气加重一丝补充道:“我想知道的是他的情况,不想听到你心中对他的认识,懂?”
“是是是!臣懂!”
刘俊德悄悄抹了把头上的汗,沉思片刻说道:“禀报官家,慕容氏盘踞江南近百年时间,家族势力盘根错节,不过一直以来都是涉足武林门派,和朝廷接触不多,以臣的了解,慕容氏当代家主慕容复,心思深沉,城府极深,且很有手段,之前并不显山露水,只是这段时间因为一些事臣才下功夫查了一下,这一查果然了不得。”
说到这里,刘俊德心虚的瞥了眼正全神听着的官家,连忙低头。
他身为皇城司密探,又是皇帝最亲信的嫡系,竟然连身边一直有这么一个巨大的威胁都不知道,如果这次不是王家那边的事,他可能还不会知道这些。
倒不是他皇城司不行了,身为朝廷的特殊机构,皇城司的权力很大,总体也分为两个部分。
一者,执掌宫禁。
二者,刺探情报。
这两个分工,全都权力大的不行。
第一个掌管着皇城的出入禁令、校检值守都是皇城司负责,也就是专司守卫皇城的皇帝亲军。
第二个也不差,监察天下,军情、民情、官情,各种情报都会刺探,当然,皇城司没有明朝锦衣卫那么划分明确和无法无天,他们要单纯一些。
刘俊德,明面身份为苏州知州,私底下的身份则是皇城司三名勾当皇城司公事之一。
“臣利用皇城司密探详细刺探,综合已有卷宗,已经大概推测对照出慕容复此子的大致性情手段。”
说到这里刘俊德脸上的狡诈变成了认真:“此子做事有分寸,没有江湖人的那些不好习气,且重情重义,只不过骨子里有一股狠辣,确是臣猜测一二得来。”
宋哲宗听着自己心腹的话,眼睛一闪。
“刘卿,慕容复我知道一些,听说他拜师逍遥派,还把残废的师父接回了江南,又不远万里将灵鹫宫天山童姥也接了过来,甚至费力化解了其师伯天山童姥和师叔西夏太妃李秋水的恩怨,倒也是重情重义的。”
刘俊德心中蓦然一惊,一片骇然。
“嘶~官家竟然连此事都知道?我都是凭借一些消息推测出来了蛛丝马迹,官人身边还有能人!”
想到这,他头低的更低了。
宋哲宗眼中得意之色一闪而过,没有任何表露,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稚气未脱,有了点成绩立刻就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不过下一刻刘俊德就沉声开口:“官家,皇城司之中人员混杂,有些人、有些事,官家要慎重再慎重,臣等死不足惜,但官家不能出事。”
宋哲宗原本还有些不满,但眼睛一动沉思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霍然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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