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阑略作思忖,“那卢月凝当年见到李芳蕤的异样,会否是因为李芳蕤面上泪痣与她母亲十分相像?”
“确有可能,但她身上还有另一处古怪。”
秦缨正声道:“昨日她在衙门受惊病发,起初我只觉得她是太过胆小,又体弱的缘故,可像芳蕤说的,她赶到堂前时,我已将那施暴者制住,除了那位夫人颇为可怜之外,她并未看到暴力血腥场景,但却被吓成那般,我去见崔慕之之时,崔慕之说当年她母亲死后,她自己提出继续去庵堂礼佛。”
“那时候她不满八岁,一个半大孩童便敢带着下人常年住在庵堂之中,虽有下人陪着,可这等心志,也并非寻常娇养的千金小姐可比,也绝不会看到一个妇人被打了,便吓得病发。”
微微一顿,秦缨沉声道:“我怀疑她不是被吓得,而是昨日的场景勾起了她不好的记忆,这才令她惊悸恐惧,而后病发。”
谢星阑面寒如水,“你是说,她从前看到有人被打,因此留下了阴影。”
“不错,并且这个人并非关系疏远之人,我甚至怀疑,这个人是她的母亲。”秦缨眼底浮起一抹晦暗,“我猜过会否是如今的卢国公夫人,但她常年礼佛不在京中,很难对大伯母有深厚情感,且家丑不可外扬,卢国公没道理让自己的侄女看见这些,思来想去,只有她母亲受过虐打是最合理的解释。”
谢星阑便道:“如果是她母亲,那施暴之人只可能是她父亲。”
秦缨沉思片刻,“适才崔慕之说,当年卢月凝的母亲于氏过世之后,卢二爷先是意志消沉,喜怒无常了一段时日,连朝中差事也不要了,后来被卢国公又劝又骂,才醒悟过来,当时他先去走亲访友,又去家中产业上巡察,之后才出城辟出庄子养兰花,而当年在安民坊,正有一处卢国公府的瓷器行。”
“昨夜我还问了府中管家,管家说国公府主做的是玉器生意,我们在调查长福绸缎庄那条长街之时,其上有一处玉器行名叫漱玉斋的,便是卢国公府的产业。”
“因范玉蘋是绣娘,此前我们都在想与绣品相关之事,但假如凶手根本不是绸缎庄的主顾,而是周围铺子里的东家,因常去那边走动撞见过范玉蘋,便也解释的通,并且如果是卢二爷,那凭他的身份地位,想要收买郭仲耘和赵镰也十分合理。”
谢星阑听秦缨道出前后关窍,眼底也闪过一丝暗芒,他沉声道:“金吾卫这边查到了赵镰身死的消息,初一那日,有人曾在东市以北的胭脂巷见过他。”
秦缨瞳色微明,一错不错地看着谢星阑,谢星阑继续道:“衙门画了赵镰的画像,查到胭脂巷是有了线索,他那日虽未着公服,但因当了捕头多年,在衙门有过官司的都认得他,胭脂巷外的横街上,有一家首饰铺子,那铺子前年遭了贼,当时案子报到京畿衙门,正是赵镰带人捉贼。”
“贼寇偷走了价值几千两银子的翡翠首饰,后来虽然被衙门追回,但物归原主之时,赵镰却起了贪心,将其中一尊翡翠玉佛扣了下来,掌柜的当时敢怒不敢言,只能认了,但也因此,对赵镰又恨又怕,幸而那之后赵镰也未巴着他们索贿。”
秦缨想到了赵镰家中那些翡翠摆件,怪道有那样多好物,却都是这样贪来的。
谢星阑继续道:“初一那天晚上,铺子关门之前,掌柜曾看到赵镰从街上路过,当时吓了一跳,只怕找上自己要东西,正提心吊胆之时,却见赵镰步履极快,像也想躲避熟人似的进了胭脂巷口,胭脂巷商户与民居混杂,尽头正连着玉关河,但可惜的是,后来那掌柜关了铺子归家,并不知道赵镰最终去了何处,今日正要拿着赵镰画像去胭脂巷细查。”
秦缨便道:“胭脂巷周围可有与国公府有关之地?”
“还不知,但如今既有指向,便可留心此处。”说至此,谢星阑又迟疑道:“假设你刚才的推断是真,那动机为何呢?当年卢月凝的母亲乃是病亡。”
秦缨秀眸微狭道:“我还不确定,因无证据,还不好去国公府探问,但国公府必定藏着不为人知之事。”
说至此,她凝声道:“或许能从于氏的病入手,国公府这样的人家,若是重病,是少不了要请御医的,我去柔嘉府上走一趟,她父亲做了多年御医,必定知道卢夫人的病。”
秦缨有身份之便,很快便做了决定,“这样,你带金吾卫去查赵镰,毕竟是新案子,莫要让线索失了踪迹,我去查国公府的旧事。”
谢星阑也觉甚好,却又有些不放心,“让谢坚随你同去?”
秦缨失笑,“既是私下去查,带着金吾卫像什么话,且认得他的,一眼便看出是你的人,说不定横生枝节。”
谢星阑点头,“你多加小心。”
秦缨上下打量谢星阑两瞬,“你倒是比爹爹还关心我的安危。”
谢星阑被她直白言辞说的一怔,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秦缨却并不需要他回应,她利落出门,看了眼外头天色,面色微紧道:“昨日与芳蕤说要去京畿衙门,待会儿我得顺路往郡王府递个信儿,免得她跑空。”
谢星阑招来冯萧等人,一番安排,也出了衙门。
众人在衙门外分道而行,秦缨吩咐一声,沈珞自驾车先往郡王府去,郡王府地理位置优越,从皇城外出发,两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府门,此刻时辰尚早,秦缨命沈珞去叫门,本来只是想给门房递个信儿,可沈珞话刚说完,影壁后却走出一行人来。
当首的李云旗一袭月白武袍,手中拿着一把长弓,似乎要去何处围猎,看到秦缨的车架,他有些意外道:“芳蕤正要去京畿衙门找你。”
秦缨对这位李云旗印象不佳,却十分喜欢李芳蕤,便也好声好气道:“今日不去衙门了,特来与她说一声,免得她跑空。”
随从牵马过来,李云旗翻身上马,犹豫一瞬道:“听说你们的案子进展艰难,可有要帮忙之处?”
秦缨眉头轻抬,“几处衙门人手尚且充足,多谢世子。”
李云旗早料到是这般回答,略一沉吟后告了辞,马蹄声急响,不出片刻便疾驰出一射之地,秦缨也正要离去,门后又响起一道轻快脚步声,秦缨定睛一看,便见李芳蕤一袭红裙,跑的气喘吁吁,见秦缨的马车还没走,顿时大为惊喜。
“幸好赶上了!门童来传话,我急死了,生怕你撂下话就走。”
她说着人已至马车跟前,秦缨心道若非李云旗耽误了两句话,她还真是已经走了,她解释了两句,李芳蕤一听要去别处,立刻道:“去别处也行啊,我也能跟县主一起去。”
秦缨有些犹豫,毕竟自己的猜测并无证据,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节外生枝,可李芳蕤却未想那样多,见她并未立刻拒绝,她自顾自绕到前面来,秦缨正好奇她做什么,便见车帘一掀,李芳蕤笑呵呵地爬了上来,“今日我来做县主的护卫!”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遗秋 原罪+番外 春去春又回 人人都爱本教主+番外 香君/冷酷军官俏郎君 网游之倒霉催的+番外 食色性也+番外 不准说我的剧本是假的 少年股神 诱惑陷阱(天才小白/出书版) 嫌我穷?你早说啊! 从大宋开始贩卖军火 网游之最强力驱 我们正在交往+番外 天恋禁水+番外 在综艺里靠骚操作爆红了 盘龙之紫金传说 小狱警与大毒枭 天降福星+番外 律师费才几个钱,你玩什么命啊!
过年期间更新时间不稳,2月1号恢复正常买彩票必定大奖,吃饭抽奖必定头等,有关钱财方面挂钩的东西永远ax,简单来说就是,永远都不缺钱。这样的易离被拖入了一款快穿游戏那导演想包养我,一年500万...
靖康之耻乃至于大宋灭亡真正根源,不在所谓的冗官冗政冗军之类的问题上面,那些不过是用来挡住屁股蛋子的遮羞布而已。真正的根源,就在赵大得位不正上面,就在赵二斧光烛影上面,就在赵宋这些没有血性的怂蛋皇帝身...
微盘百度云全文免费严诗诗与太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却被大皇子耍手段强行娶了。不到一年,咳血而亡,死的那刻又梦见窝在昔日情人太子怀中,笑望满天繁星。 死后才知,正是太子一党策划杀的她,只为栽赃...
原书名大业疯王考古系博士生朱钧穿越大业,成为六皇子。本以为可以就藩当个逍遥小藩王。却没想到,前身是个疯子,还是应天府八害之首!百姓朱钧那厮无耻之尤,乃应天八害之首!兄弟我大哥忠肝义胆,为兄弟两肋插刀!百官朱疯子离经叛道,坏事做尽,让皇室蒙羞!太子吾弟纯善,有赤子之心!敌人朱疯子比蒙元人更凶,比豺狼更狠,乃一生之敌!燕王我幼弟心思单纯,犹如羊羔也!红颜朱疯子,你到底还有几个好妹妹?皇帝我儿忠勇无双,有大帝之姿,这皇帝,你不做也得做!...
他是守夜人的最强兵器!叱咤世界的杀神!三年前,一次特殊的任务,他身受重伤,并且丢失了记忆!他遭人所救,为了报恩,他取了恩人的女儿为妻!三年来,他为自己的丈母娘和妻子做牛做马,但是在她们眼里,他依然不如一条狗!终于,他记忆觉醒,王者归来!...
程澜的爷爷解放后脱下军装回乡务农。后来,她被托孤给爷爷的老战友林师长家。有人对她说,林家养女的身份只好去骗骗大院外的人,才好利益最大化。我们这样的家庭你就别想了。程澜呃,其实对你家不感兴趣。她...